这话说出来,吓了杨思琪一大跳。
只要陈平安自己不感到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
“啥?你一分钱都没有?你不是跟谭小梅结婚了么!虽然是倒插门,但也不至于所有的钱都要上交吧?零花钱什么的每个月要进行申领?”
杨思琪觉得不可思议,出一连串的疑问。
在她认为,高中时代的谭小梅,人品各方面都可以,而且说话温柔,品行纯良,不大像是母老虎,或者河东狮。
陈平安跟她进入米粉店,张口点了两碗米粉,外加一份煎饺,两根油条,两瓶豆奶,两份鸡蛋饼,两枚茶叶蛋。
反正不是他出钱,随便点了呗,逮住老同学,尤其是女同学,砍一顿少一顿。
杨思琪静静听着他点一大堆吃的,也不加制止,仿佛这么多不算多,能够吃得下去。
“本来有点私房钱,婚前上交给了老爸。净身光溜溜入赘谭家,昨天办的结婚酒,小梅没有要我上交一分钱,是我自己没钱,不关小梅的事儿。”
“哎哟,叫得这么亲热,小梅小梅的,酸不溜秋!这么说来,你们昨天已经睡在同一铺床上了?”
“嗯,对呀,同榻而卧。”
“同房了?”
“没错,该办的事情都办妥了,成为一对名副其实的夫妻,以后会在一起过日子。”
“平安,你看上谭小梅哪一方面?她身上有的我都有,一样不少。去年我追你,不在乎你家的情况,愿意嫁给你当媳妇,你直接拒绝了我,让我很难过。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吗?”
杨思琪黯然神伤。
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
可是她觉得,这层纱似乎太过厚实,比山还要厚,比海还要深,叫特么什么纱!
陈平安的记忆中,这一段异常明晰。
去年陈平安在给货车卸货,旁边有很多卸货大汉,脱光了膀子扛大包货物。
杨思琪打扮清秀,来到货运区,对他释放出满满的爱意。
旁边的赤膊大汉吹起阵阵调皮口哨声。
可是,陈平安油盐不进,觉得进过mZ城的女子不大干净,不能厮守到老。
他没有明说,而是委婉拒绝道:“婚姻的事情,一切由我爸做主,我全听他老人家的。现在我要卸货,改天咱们再聊。”
这一改天,就是一年,直到前些天谭小梅跟他一拍即可,各取所需,凑成一对。
得知信息的当天晚上,杨思琪灌了自己十二瓶啤酒,要把自己灌醉。
奈何整箱啤酒都喝干,她却没有醉,反而意识格外清楚。
应验了那句话老话:酒不醉人人自醉。
回想过往种种,责怪自己错过机会,当时应该再接再厉,趁热打铁,直接入住陈平安家里,挥主观能动性,吸引陈平安,强制性把事给办了。
一旦生米煮成熟饭,甭管是好吃还是难吃,都得全部吃下去。
陈平安不知道她的这些事情,只知道她工作很顺利。
很多老同学嘴巴放炮,称赞她手上有真技术,腰功也不错。
而实际上,她正规工作,没有越雷池半步,也不让客人越雷池。
正如今日所见所闻,她自命卖艺不卖身,情愿得罪客人。
事已至此,陈平安没有什么好伤心的,错过就错过。
只能说两人没有缘分,或者,前世缘分没有修到家。
希望以后,在精神上和物质上,能够帮到她。
“咱们没有缘分,强求不来,我希望你过得好。”陈平安嗦一口米粉,接着道:“借我点钱!”
李思琪刚塞入一块煎饺,闻言,烫热的煎饺来不及吐出,她只好嘴巴来回翕张闭合,像是在做口技活儿。
“啥,借钱?你要借多少?”
陈平安听她闻借多少,心下有底了。
一个女人如果直接拒绝,那么大概可以断定,她一分钱都不愿意借出。
如果问你借来做什么,干什么用,那么可能不借,也可能借,关键看说出的理由能否打动她,回报能否达到她的预期。
只要女人问你借多少,说明女人手里有钱,而且可能还不少,另外也愿意借,无论多少,都会借一点。
所以说,借钱是一项技术活儿!
前世他做过私募经理,干的就是这种活,把别人钱包里的钱忽悠到自己钱包里。
陈平安平静看着杨思琪,眼里带着赞许,内心里再次搜索记忆,搜查跟她之间的关系到达哪一种程度。
有没有暧昧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