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雖然沒說完,但鹿呦呦也想得到她想繼續說什麼。
這些日子以來,雖然星靈已經被顧靈耶握在手裡,但八卦這個東西,又哪裡能輕易瞞得住。
就算沒人敢在明面上提,也沒人敢當著鹿呦呦的面顯露出什麼,但八卦終歸是傳了起來,她怎麼可能一點風吹草動都不知道。
鹿呦呦無數次在廁所間或是走廊里聽到有關自己的傳言。
顧家的兄妹兩人在星靈都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但對於人民群眾來說,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八卦可比女人和女人之間的八卦有意思多了。
哪怕她實際上確實是靠著顧靈耶的關係進來的,哪怕她和顧靈耶日日都待在一起,也不比她上過兩次3o層的辦公室來得吸引眼球。
只不過,這種冷嘲熱諷,把她說成靠潛規則上位的事情,今天還是頭一遭。
鹿呦呦胸腔里的那顆心臟止不住地加,熱氣順著頭頂溢出來,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她拎著那個袋子,問了前台洗手間的位置,便匆匆忙忙地跑了進去。
把自己鎖在那個小小的隔間裡,安靜的洗手間中,她能清楚地聽到自己心臟狂跳的聲音。
她氣得要死,但卻無法反駁。
於她而言,哪怕他們兩個人沒有上過床,但也確確實實越過了男女正常關係的底線。
就算沒有溫美束和關心童,其他人指著她的鼻子說她不乾淨,她也無從辯解。
鹿呦呦把裝著西裝的袋子掛在隔間板上面的掛鉤上,然後抬起手,握成拳頭,重重地垂在了門板上。
下一秒,一桶冰涼的水從天而降。
那水裡摻著好多冰塊,重重地砸在她的頭上、肩膀上,再加上冰得刺骨的溫度,讓鹿呦呦連喊出來的聲音都沒有了。
長長的黑髮濕漉漉地貼在臉頰上,淺粉色的連衣裙緊緊地貼在身上。
將近四十度的高溫夏日,她被這桶冰水澆得渾身發抖。
她的手一邊抖一邊去推廁所隔間的門,可是,推了好幾次,就算用身體去撞門,那扇門就是紋絲不動。
鹿呦呦聽著門外漸漸遠走的腳步聲,氣得眼睛都紅了。
她忍不住狠狠地踹了一腳門板,然後重重地呼了口氣。
這時,袋子裡的手機響了。
鹿呦呦收回了踹門的腳,翻出了手機,就看到屏幕上印著三個熟悉的漢字。
是顧盼升打來的電話。
第19章
不幸中的萬幸,袋子裡放了顧盼升的西裝,所以鹿呦呦墊在他衣服下面的手機,沒有進水。
她極為不願地接起了電話,畢竟她現在這個狀況,還是需要別人來搭把手的。
鹿呦呦接起電話後,叫了一聲:「顧總?」
顧盼升坐在辦公室里,手邊是散落的文件,他一份都沒有批,自從在gps的導航里看到鹿呦呦往總部移動之後,他心臟里的供血頻率就開始加。
然而,詩三百,一言以蔽之,裝。
用陳冰時的話來說,這一次他既然已經拋出了誘餌,當著她的面把竊聽器拿了回來,又做了那麼多的努力,強忍著十多天沒去(sao)找(rao)她,怎麼能功虧一簣。
相識以來,鹿呦呦一直都像躲瘟疫似的躲著他,這一次難得有了機會,雖然心疼她,可是不等到她主動來軟綿綿地找自己求助,他這些日子不都白裝了麼。
掐好了時間,一個電話打過去,卻不料事情根本不像他預料那般發展。
因為,他連想了好久的話都沒說完,對方就掐斷了電話。
其實這也不能怪鹿呦呦強行掐斷電話,因為……廁所隔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拽開了。
她舉著手機,門剛一開,就看到關心童柳眉倒豎,極為輕蔑地看著她。
那表情似乎是在說,「除了找男人你還有什麼本事」。這簡直是一種莫大的侮辱。
兩個人年齡相仿,都是年輕的女孩,而關心童又是張揚慣了的脾氣,臉上的表情格外好懂,鹿呦呦自然一眼就看出來她在想些什麼。
洗手間裡空無一人,雖然在關心童在身高上占了劣勢,但鹿呦呦依然沒有慫。
她隨口解釋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然後揣好手機,重抬起頭,對關心童說道:「你想怎麼樣?」
真是奇怪了,雖然鹿呦呦現在沒什麼能力,但她好歹是《鏡花》的導演,關心童是女主角,如果她有心的話,拍攝過程中讓關心童吃些苦頭,絕對不算難事——哪怕她是當紅的明星。
最近一年多,十年前娛樂圈裡作為罵人的形容詞「演技派」突然就變成了褒義詞,「偶像派」返到成了貶義詞,就算是當紅的小花旦,也生怕被有心人戳成「不敬業、不專業」,現在的圍觀群眾,對演技的苛求已經達到了妖魔化的地步,就算她再火,也不敢當面跟導演對著幹。
而關心童似乎是對這件事不甚在意,她雖然是個人精,但卻有著年輕人專屬的直脾氣,看到鹿呦呦被淋成了落湯雞,半絲都沒猶豫,直接就笑出了聲。
笑了一會兒,才對她說:「你氣什麼?這都是你欠我的,我這才潑了你一桶,你還欠我九桶呢。」
鹿呦呦反問她:「又不是我潑你,找我做什麼?況且,在《白薔薇》的劇組裡,不是你先難為我的麼。」
關心童冷笑,但是卻點了點頭:「沒錯,確實是我先惹的你,所以剩下的九桶冰水,我就不討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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