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紙袋裡裝著一個紙盒。皮皮打開一看,是一件天藍色的抹胸蓬蓬裙,當中用米粒大小的珍珠繡成一朵牡丹。旁邊還有一件白色的天鵝絨披風,織著團鳳的暗花。第二隻紙袋裝著一雙銀色的高跟鞋和一隻綴滿水晶的手包。
她的臉紅了紅:「你買的?」
他點點頭。
更衣完畢,尺寸正好。皮皮認真地梳了梳頭,畫了畫眉,對著鏡子抹了抹口紅。末了,他側身打量了她一番,嘴角彎了彎:「挺好看的嘛。」
「明天就離婚了,夫妻一場,給你留個好印象。」話一出口就後悔了,語氣酸酸地,她掩飾地笑了笑,「難得有party,不能給祭司大人丟面子呀!」
「是陛下。」他更正。
「hat?」
「我已經登基了。」
皮皮的臉僵了……
「本來不想帶上你的,」他一面倒車,一面轉彎,看上去並不開心,「轉念一想,你這麼好奇,也許想知道作狐族的皇后是什麼感覺。哪怕只有一天也好,對不對?」
「對,很對。」皮皮點頭,「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有什麼盛大的儀式嗎?」
「沒有,只是一個party,一些重要的人會來。你只用緊緊地跟著我就好。」
「非要……跟著你嗎?」皮皮想到起花青旗以及她精心準備的劇本,如果自己一直跟著賀蘭,她的計劃不就白瞎了麼?
「瞧我這記性,慧顏——」他譏諷地笑了。
「是皮皮。」
「sorry,皮皮。你是不是跟我以前的那些女人一樣……從來不聽我的話?」
「聽。」皮皮輕輕地說,「我聽,我緊緊地跟著你。」
說罷眼珠一轉,忽然又道:「咦,賀蘭觿,既然登基了,我是不是應該收到什麼冊封的禮物呀?」
宮廷戲裡不都這麼說麼?皮皮什麼都不要,只要魅珠。
「有。」
祭司大人反應快,立即從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是一枚形式奇特的古玉。一頭圓,一頭尖,色澤潤透,白若凝脂,尾端微微上挑,如犬牙般尖利。
皮皮記得當年他們第一次在井底曬月光,賀蘭觿的胸前就戴著那枚玉觿。在她去燕王墓的前幾天,她看見他把玉摘下來,放進銀行地庫的一個盒子裡。
「這不是慧顏送給你的嗎?」
「對。你喜歡嗎?」
「……喜歡。」
「慧顏已經去世了。」他一面說一面打著方向盤,「送給你。夫妻一場,留個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