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起身想要坐起来,视线落在床侧的男子身上,此时他跷着二郎腿坐在沙上,双手交握放在身前,轻瞌双目,浅浅而眠,即使是睡着了,他的身上依然散着一种让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与矜贵。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男子妖孽般的面容微微动了动,眉宇微挑,矜冷的双眸缓缓睁开。
“醒了。”薄唇轻启,性感的喉结滚动,初醒的声色显得格外的低沉,带着蛊惑般的磁性。
他起身习惯性的整理着西服,自从昨天急忙赶过来,在床前一直守到现在,一刻都未曾离开过,司夜白是出了名的爱整洁,有着严重洁癖的人,他的衣服从来不会穿两天,今日就连身上的衣服都为来得及换。
他走到床边坐下,散落的丝了大半张面容,即使苍白憔悴,却有着我见犹怜般的娇美,他伸手想要拂去女子脸上的碎,却被女子倔强的转头劈开,刻意的拒绝让他整个人都冷漠了起来。
他的手僵在半空,突兀间,温北北感觉下巴一疼。
司夜白生硬冰冷的指尖只是稍稍用力就捏的她的下巴好似脱臼了一般,她双眸染满怒意,对上他如火炙烤的双眸,如墨的眼底深浓的让人看不出丝毫的温度。
温北北心中一顿,她对他的恐惧还是深入骨髓的,哪怕此刻愤怒烧毁了她所有的理智与小心翼翼,与他四目相对时她还是弱了几分。
“乔伊斯你不用在回去了。”
“为什么?”温北北惊措的质问。
“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以后会有专门的私教上门教学,直到毕业。”司夜白不缓不慢的娓娓说道。
“凭什么,这一切要由你来决定,我要回乔伊斯。”温北北抢撑着身子,心底止不住的悲愤与屈辱。
这些日子她被他囚禁在这里,这偌大的澜庭公馆仿佛一只巨型的牢笼,他霸道强横,独断专横的切断了她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几日没有收到司汀白的联系,她对外界一无所知。
一想到司汀白的对她的担忧,她的心便揪痛了起来。
“你究竟要困我多久。”温北北眼眶湿润,声音柔弱而沙哑,是质问。
司夜白眉头微挑,狭长冷冽的双眸微眯,究竟要困她多久呢?这个问题他从没想过,他只是一厢情愿的想要将她留住,留住身边永远……永远……远到他想不到尽头。
他只希望她身边只有他一个人,别人男人不行,司汀白也不行,她只属于他,永远只属于他才行。
她要离开这里,离开澜庭公馆,而此刻她唯一要做得绝对不能激怒司夜白,她太明白他的性格,一旦被激动很有可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温北北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她双手攀上司夜白的臂弯,眼神温柔而真诚:“夜白哥,你有没有想过,你是真的喜欢我吗?你真正审视过你对我的感情是出于不甘心、占有欲还是一时的争强好胜呢。”
“其实很多时候很多情愫都会让人产生很多种错觉,我们往往错把她当成真爱,其实真爱是要经历很多好与坏,但是你却任然想要与他共度余生的,而不是因为一时的新鲜一时的好感和冲动。”
“你想要试图说服我放你出去。”司夜白讳莫如深,深邃如墨的眼底闪耀着复杂的光芒,嘴角却噙出一抹嘲弄般的讪笑。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的亲近他,软软糯糯的样子,像极了妹妹对哥哥的撒娇恳求,他自心底里的自嘲,他竟觉得这样的她,就搅乱了他的心湖。
温北北的殷勤有种被看穿后的心虚。
司夜白是何等的人,自然不会因为她的三言两语就能随便动摇的人。
想到这几日司汀白满世界的打听温北北的消息,甚至要将整个s市要翻遍了。
关于他查询到了航班信息,已经出入省的所有记录都没有查到关于温北北的任何消息。
乔伊斯学院里的走廊上,一向专注于学术研究的校草级学霸男神突然现身,引起了不少的轰动。
学校里有不少女生对司汀白倾慕已久,但碍于司汀白榆木脑袋一根筋,眼里除了学术研究就只看得见温北北一人,被拒绝久了,那些倾慕的女同学也只好打消了念头,不在自作多情自讨没趣了。
大四经济学教室,傅知意一见到司汀白的身影,整个人如同见了瘟神般躲闪不及。
“傅知意出来一下。”
在一众女生的羡慕中,傅知意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教师。
“这几日,你怎么老躲着我,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哦……呵呵……有吗?”
“北北在哪里?”司汀白没有心情和他争辩什么,直奔主题。
“啊……北北……不是应该回司家老宅了吗?”这几日一直不见温北北过来上课,傅知意便心中揣测不安。
楼道的走廊上,傅知意耷拉着脑袋,双手在身前不断的缠绕着,这几日她刻意的回避着司汀白的信息与碰面,此时此刻终究还是躲不过去了。
她的心底一阵心虚,临走前她可是拍着胸脯向他保证,要为他守好温北北的,可是眼下……
这些已不能怪她呀,谁让这次打着温北北主义的男人,竟然是那个整个s市都没人敢得罪的商界帝王司夜白呢。
平日里,她搬出司二少的名头来,那些觊觎温北北的男人个个都识趣的打消了念头,可是这次不同……
她能告诉他实情吗?一来那个大魔头得罪他的下场,是她承担不了的,二来他能说,他的大哥看上了他的心上人,强行的抢走了她的心上人吗?
司汀白虽然没有司夜白让人感觉到害怕,但是一旦涉及到温北北,司汀白总是护犊子到极致的。
而偏偏这两个人都是她得罪不起的。
“我查过航班信息,并没有北北回s市的行程,北北并没有和你一起乘坐同一趟航班,这几日北北也并没有回司家老宅,北北的电话信息都没有回应,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哦……这……这个……”傅知意的手指一抖,支支吾吾,语无伦次的不知道作何回答。
“傅知意,你很清楚北北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整日和北北在一起,你不可能不知道这段时间北北在c市到底生了什么?”司汀白语气严肃而冰冷,平日里平易近人的阳光大男孩此刻却浑身散着强烈而危险的压迫。
傅知意被震慑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悲愤又委屈道:“司二少你来这里逼我有什么用,你那么聪明用脚指头也能想到,我平日里狐假虎威为你赶走不少接近北北的男生,那一次不是打的你的名号,在整个s市有几个人听到你司二少的名讳而不是趋之若鹜的,你有这个时间在这里威胁恐吓我,你怎么不去问问你的好大哥……司少……”
冲动是魔鬼,傅知意话语一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情急之下,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豁了出来,心中懊恼却为时已晚。
“我大哥,你把话说清楚,究竟是什么意思?”司汀白身子微顿,一把抓起傅知意的手腕,质问着。
傅知意甩开司汀白的手,赌气道:“反正话已至此,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便扬长而去,留下司汀白独自怅然若失了许久,甚至是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在极力的消化着这个突兀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