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在犹豫要不要假装昏倒时,突然现没雨了……
雨停了吗?卢辉月揉揉眼睛,不对,还在下雨,只是她跪着的这里没下雨。
她抬头仰望,一把画着兰花草的雨伞映入她的眼帘,是这把伞帮她隔离了漫天的珠帘幕,保护着她跪着的这一方小天地。
是谁?是谁帮她撑的伞?
熟悉的白色明南纱制成的锦袍转至她眼前,金贵的皇室特供的明南纱早已湿透,下摆甚至沾上了一大片飞扬的泥渍,特别的显眼。
白色的明南纱,卢辉月再熟悉不过,她今晚抱着他度过了那么久的时间,是你啊——我的小祖宗。
“跟我走……”他一手执伞,不顾自己松散的髻和早已不知道掉落在哪里的金冠,伸出另一手不容拒绝地就要去拉她。
“这是陛下的命令。”卢辉月摇头,看来郁敏帝妃的药不是假的,醒了就好,后续的药再想办法好了,总不能叫你年纪轻轻的被我拖累着变成睡美人了吧!
“我知道,我叫你跟我走啊——”龙灿铄很是着急,他的这句话甚至是用吼出来的。
卢辉月没有见过这样子的龙灿铄,那是惊慌,着急,惶恐,害怕,却独独没有厌恶。
猝不及防地被龙灿铄拉起,卢辉月才知道这小子力气原来这么大,才想起来,这只是女子为尊国家,并不是男女颠倒,他也不是那种柔柔弱弱的温室花朵,他是未来权倾天下,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摄政王大人啊。
后土宫的侧殿内,卢辉月和龙灿铄双双湿答答地跪在女帝面前。
看女帝愤怒的表情,想来郁敏帝妃还未醒过来。
“龙灿铄,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吾罚她跪着反省,你敢私自让她起来,你知道她犯了何罪吗?”
卢辉月感叹还好女帝的手中没有茶盏,不然可能她又要挨一个茶盏砸。
“她有什么罪?我不管她犯了什么罪,我只知道她和我有婚约,我们俩刚才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她就是我的妻子,或许……或许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属于我们俩的孩子——”
龙灿铄的话一句接一句的,直让卢辉月感觉有到有一把机关枪对着她的脑门在突突突地扫射,我的小祖宗咧,你为了能嫁给我,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出去呀!
还有夫妻之实,还有了属于我们俩的孩子,你是完全不在意这一整个屋子里面的人呐!你快看看你姐姐的样子,都快把我吃了啊——
你这站着说话脸不红的本事是和谁学的啊……
不对,脸红了,仔细看看还真的脸红了呢。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卢辉月感觉到女帝的怒意已经到达了顶点,这个小祖宗再说一句就能炸了,“没有的事,陛下,这些都是皇弟殿下为了救我的托词罢了,陛下英明神武,不会相信这些子虚乌有的话吧。”
龙灿铄想逼卢辉月就范,逼她不得不娶他,这算盘打得太响,连老天爷都听不下去了。卢辉月心想,难怪中秋夜好端端的会下雨,原来是你小子使的坏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你竟然做了不承认,你……”
龙灿铄控诉的表情就好像在说你这个负心汉,把人吃干抹净了就翻脸不认人,真是人渣——
卢辉月着实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无力感。
“罢了,既然如此,封皇弟龙灿铄为永兴王,着日开府另居,你们的婚事也提上日程吧。”女帝脸色阴沉,怎么看怎么不像如民间传说那般宠爱她弟弟的人。
卢辉月狠狠地剜了一眼龙灿铄,为了嫁给我,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呀!
这个狠恶的表情,龙灿铄看得懂,他没想到她当真如此厌恶他,但是没关系,只要能够救你,我可以让你先恨我一个晚上,但是只限一个晚上啊……
“陛下,为了表达我娶永兴王的诚意,我愿以卢家兵权为聘,将兵权交予陛下。”卢辉月想了很久,如果真的逼不得已要娶龙灿铄,那么把兵权交出去,或许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退路。
这样子,龙灿铄无所得,是不是就不会噶她?而失了兵权的卢家,郁敏帝妃也无所图了!不过就是过的蝇营狗苟一点嘛,没事,小命为重,最起码对大家都好。
女帝欣喜的表情和卢帝后的惊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喜悦的样子和之前判若两人。
“吾看到卢爱卿满满的诚意了,看来卢爱卿实在是很是喜爱吾这弟弟呀!相信灿铄以后一定能和你过的和和美美的。”女帝亲自将卢辉月扶起来,又拉过龙灿铄的手,将她们两个人的手紧紧地交叠在一起。
龙灿铄的手掌冰凉入骨,任他再如何想,都想不到卢辉月就这么,直接把兵权上交了……
原来,我在你的心目中,比兵权还要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