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残留的一丝理智,卢辉月还是停下了手。
郁敏帝妃如获大赦一般大口大口的用力喘气,软弱无力躺倒在地上,表面看起来如此无辜,心肠却如此恶毒。
“你给龙灿铄下毒,你不怕女帝知道,诛你九族吗!”卢辉月着急去检查龙灿铄,见他也没有什么被人下毒的迹象呀,只是睡的沉了些,沉了些……
不对,这么大的动静这小祖宗都没醒……
郁敏帝妃听到后不怒反笑,“九族吗?那是不是也包括你?有你陪着我,碧落黄泉,我也甘之如饴。”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你到底给这个小祖宗到底下了什么毒…?如果眼神能杀人,郁敏帝妃现在早已被卢辉月刺穿了七八个孔了,偏偏自己现在受制于他,该死的,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恶毒——
“我自是不信的,如果要杀我,我刚才就死了,还能在这里和你说话吗?月月,你要相信我,我才是最了解你的人,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一个善良正直的人。你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冷酷无情的纨绔子弟,不过是害怕功高震主,引得女帝疑心。你这么多年来锁着你弟弟不让他出门,不都是防着我吗?你看呐……世人都不理解你,都说你仗着祖荫作威作福,连他都不愿意嫁你,连他都看不上你,而我心心念念的人,竟让他弃如敝履……”
郁敏帝妃的控诉声声入耳,绝美的脸上竟是为卢辉月忿忿不平之色,修长的指尖指着的是躺在卢辉月怀中的龙灿铄。
他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嫉妒,如果现在是自己中毒躺在那里,卢辉月会不会也像抱着他那样紧紧地抱着自己呢!
“疯子,快把解药交出来……”卢辉月不想见到这样子毫无生气的龙灿铄,你起来呀!你看,我被别的男人威胁了,你快点起来拿剑去砍他呀!她好无助,从穿书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让她如此惶恐……
龙灿铄……你不是很能吗?你不是见不得我找别的男人吗?那你倒是快点醒过来呀!
“我总见不得你难过,月月……”郁敏帝妃的脸上闪过一丝心疼,在怀中掏出一个精美的瓷瓶,塞到卢辉月的手里,还不忘爱恋般的摸了一下她的脸颊,满腹忧愁的说道:
“这个毒只会让他沉睡而已,这个瓶子里是三个月的解药,一个月吃一颗就行了,而我,将在十月十五那日,在紫宸殿等候您的大驾光临,到时候我们再谈我刚才和你说的事情,相信月月肯定不会拒绝。”
他就这么肆无忌惮地走了出去,卢辉月真心拿他没办法,唯一能证明郁敏帝妃狼子野心的人,现在她才刚刚给她喂了一颗解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效能够醒来。
小祖宗安静睡着的样子还挺好看的,长长的睫毛,吹弹可破的脸蛋摸起来手感真好,顺着往下摸到他腰间的腰带时,卢辉月突然摸到到一块疙瘩硬物,颇费一番功夫才得以翻开,竟然是知意馆给他梳头的那把金梳子。
竟然藏得那么紧吗?
这下子应该物归原主了吧,卢辉月把梳子插回头上,还好今天饰簪得不多,有这梳子的一席之地,赶紧带回去,这小祖宗在宫里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竟然还眼馋这把金梳子。
“长姐,你怎么在这里!”
水房外,是卢曦月寻来了。
他现了躺在卢辉月怀中的男人,惊讶道:“他是谁?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就差直接说你们有奸情了……
看着也真像那么回事,她把人搂着,怀里的人还衣裳不整……
“这是皇弟殿下……”卢辉月尴尬,怎么有种被人捉奸的感觉呢?
一说这是龙灿铄,卢曦月一下子就明白了,长姐求娶皇弟的事情,早就闹得满朝皆知。
“长姐,你要不要先去避一避,刚才郁敏帝妃为了救帝后大人受伤,现在生死未卜,女帝陛下现下到处找你呢!”
他才出去不多一盏茶的功夫好吗?怎么就受伤了?
卢辉月在心里直骂娘,分明是他自导自演的苦肉计呀!那么精明的人会去救帝后受伤,分明就是博取同情,等等——
“他受伤,女帝寻我干什么?”卢辉月猛地想这茬。
“长姐,宫中守卫是我们卢家军呀!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女帝当然要找你问罪呀!”卢曦月忧心忡忡,他很清楚他的靠山是卢家,如果卢家出了什么事情,别说小命了,可能等待他的只有知意馆那条路了。
“曦月,你帮我看着这小祖宗,他喝了些酒,睡一会应该就醒过来了。”卢辉月招呼弟弟过来,起身就要出门。
“长姐,你不避一下吗?”卢曦月满眼的担心,见长姐似乎一点也不着急着躲藏,这样子的长姐和他印象中逃避责任的样子判若两人。
卢辉月抬头,夜空中的月亮皎若圆盘,散着冰冷的月色,她就知道,这个大将军不是那么好干的,“曦月,这是我的责任,躲不开的,况且就算我躲了,那你呢?谁保护你呢!”
从刚才郁敏帝妃说的话,卢辉月就能猜测的出来,原本的卢辉月根本不是真的对自己弟弟不好,她只是在以自己笨拙的方式保护他,虽然笨了点,你这个傻子,为什么做了好事都不肯说,非要留个恶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