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就当是为了瑕瑕……白璧微心里叹了口气,接通了电话。
是萧羽的父亲打过来的。
能帮萧羽接电话的必定是她倾心依赖之人,所以,萧父极为郑重地请求白璧微好好照顾萧羽。
白璧微心里苦笑了一下。
就当……是为了这一片慈父的拳拳之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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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判刑二十年。
萧羽的神情却极为平静。毕竟那个人……和她已经没有关系;毕竟,他能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心绪无法平静下来,萧羽也没有回去,和白璧微一起坐在长椅上,靠在她肩上,讲述了自己的故事,以及,那个人。
手里,一直紧握着一只玉观音护身符。那是……他让她转交的,转交给他心爱女子的。
可笑的是,她竟然当成珍宝般,时刻舍不得离身。
现在想来,一切都似乎是在梦里,不像现实。
一见钟情已然是错,更错的是,在被他那样欺骗、羞辱之后,仍然在担心他的安危。
君靖远……这个名字,于她而言已是噩梦,好在,终究会成为过去。
其实――现在这样很好,不是吗?她终于可以解脱了……那儿,她已经没有、或者说,不该再有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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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璧微默默闭了闭眼睛。
所有一切的开始,是君靖远被捕的那个晚上。
君靖远见到萧父之前,想必是存着试探之心的,可是后来毫无反抗地束手就擒;而萧父,一直对君靖远极为放心――那么,那个初见的夜里,他们两人究竟说了些什么?
一个警察局长,一个军火贩子,为什么两人竟可以坦诚相待到如此地步?
君靖远弃暗投明?或者说,萧父本身另有问题?
都不像。并且,如果萧父有问题的话,绝不可能做得如此明显。
他这样纵容女儿同君靖远来往,甚至不惜违反纪律,如果不是胸怀坦荡,断然不会如此。
而,萧父瞒着女儿的事情是什么,与君靖远又有什么关系?
思绪有些混乱。毕竟得到的信息有限,白璧微一时也分析不出什么来,只是再看向萧羽时,眼底不自觉地就带了些许悲悯。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萧羽看不出来的事情,她却是心如明镜。
君靖远……应该也是爱着萧羽的吧。
虽然没有见过那个人,虽然只凭萧羽一面之词或许还并非事实,可白璧微就是确定了,君靖远,他是爱着萧羽的。
很爱很爱的那种爱。
所以当时他对萧羽的伤害也就很好解释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所以,不想让萧羽为他伤心。
所以,亲手把她推开,推得远远的。
不知不觉间,白璧微对那个人产生了些许好奇,又有些惋惜。
二十年……人这一生能有多少个二十年?更何况,还是那个人最好的年华。
一失足成千古恨,还是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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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地看了萧羽一会儿,白璧微轻轻问:“还在怪他?”
萧羽沉默着没有开口。
无论是谁,最纯最美的初恋被人如此践踏,想必都是难以释怀的吧。
哪怕心里依然放不下他。
“他不想让你难过。因为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白璧微轻轻叹了口气,“你一向聪明,怎么竟然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