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眼皮微动:“我想看看我母亲,可以吗?”
墨怀刑扶甘棠起来。
跪坐着久了,双腿麻。甘棠站不稳,下意识的拽住他腰后的衣服,满手的鲜血。
“你的伤不是快好了吗?”
她扶他坐下,伸手解扣子。
“已经好了!”墨怀刑揪住衬衫。
“松手!”
她刚刚哭过,脸上自带一股令人心疼的倔强,让他听话的松开了手。
背上结痂的疤痕好似被什么东西粗鲁的磨去,露出新生的粉肉,不时的往外渗血。手臂上,还有新的勒痕。
一瞬间,甘棠什么都明白了。
她知道这件事怪不得傅成,更怪不得他,可当车碾压过父亲的身体的画面出现在脑海里,她真的忍不住想要杀人。
“为什么不躲开?”
“什么?”
“我刚刚扎你的时候,为什么不躲开?”若不是傅成进来,那一剪子真的会扎在他的肩头。
“我想让你尽快冷静下来!”他们都没有时间伤心,墨怀刑故作轻松:“不疼。”
确实不疼!身上都这么多伤了,还哪里知道是哪疼的。他为自己受了那么多苦,依然没有换来父亲的平安。
甘棠忍住眼泪,说:“我去找医生拿药!”
墨怀刑指向傅成拿来的纸袋,“大哥应该有拿!”
纸袋里,不止有药,还有衣服。
“他对你可真好,连杀人这种事都肯替你做。”甘棠的话里不由的冒了酸气,“他如果没有扣下你,你会杀我爸爸吗?”
“别说了!”问完,她就急急的打断,反正以后两人也没有关系了,爱与恨有什么关系。
甘棠帮他涂好药,仔细的缠好绷带。
他好像又瘦了!
“好了!”甘棠放下药膏走了出去。
隔壁,母亲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若不是微弱的呼吸声,根本不知道人还活着。
甘棠仰头深吸一口气:决不能让母亲再出事。
她转身向外走去。换好衣服的墨怀刑急忙跟出去,急问:“你想干什么去?”
“我去找6正谦!”
墨怀刑挡住她的去路:“不能去!”
“我要去!”甘棠眼神坚定的看向墨怀刑:“就算真的是意外,你相信我信吗?”
墨怀刑哑言。
“你都不信,凭什么认为6正谦会信?”甘棠冷笑:“若他真的在乎我,这只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