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平被笑的涨红的脸一下愣住,他爷爷是有真本事的人,虽不是移山倒海的大能,却也在这小城市里有几分名气,找他办事儿的人都尊一声常道长。
年幼时,他也曾缠着爷爷,想和他学本事,可他爷爷总是笑着打岔,就是不教他。
他还以为,是父母早亡,爷爷舍不得他接触这种事儿,想让他平平淡淡过一辈子,才不教他的。
直到有一次,爷爷喝多了酒,他不死心,想趁着这个机会再试探一次,却听他爷爷说了,你命定师承非我派。后来,不管他再怎么问,爷爷总是说,还不到时候。
两年前,他大学毕业,爷爷过世,什么也没说,只给他留下一件道袍。
可能还是不死心,他没从事大学学的专业,反而当上了别人口中的骗子神棍,潜意识里,他还是对那个神秘的世界感到好奇,对爷爷说漏嘴的那句话抱有希望。
这一等就是两年多。
“你不愿意?”
夏白见他傻愣愣的,以为他是不愿意,正想着怎么说服他,就见他眼中闪过狂喜,着急道:“愿意,我愿意!”
生怕夏白反悔,常平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就开始收拾刚刚丢下的摊子。
常平东西不少,这几年他居无定所,生意好的时候,就住旅馆,好几天不开张的时候,桥洞底下也能睡,换洗的衣服和小电锅统统随身带着。
夏白也不催他,甚至还给他搭把手,惹得他频频投来感激的目光。
——
“主房是供奉祖师爷的地方,西配房第一间我在住,其余几间打通做了书房,现在只有东配房有空屋子,你自己挑一间住吧。”
把院子的大致情况和常平说了一声,夏白就让他自己安置去了。
她得去看看捡回来那孩子,毕竟是她带回来的,不能把人饿死不是。
纸人已经躺在桌上没了动静,夏白也不意外,本就是她养着的残魂借纸人附身活动,撑两天,已经是魂魄养了这几年,能做到的极限了。
夏白手指在纸人上拂过,那纸人瞬间化为灰烬,一阵风吹来,再没了痕迹。
这动静惊醒了熟睡的小孩儿,在他张开嘴嚎哭前,夏白眼疾手快把他抱起,入手的重量让她肩膀一沉,完全出了预期。
夏白低头,盯着那小孩儿,这回确认了,不是她的错觉,这孩子两天长大了一圈。
刚从胎膜里把他刨出来的时候,大概5斤多,刚出生小孩儿的正常体重,现在这么一抱,已经有十几斤了。
虽然她不知道正常小孩儿两天该有多重,但这翻了三倍的体重,傻子都知道不对劲。
夏白有点儿头疼,这么反常的情况,这小孩儿送孤儿院会被人当妖怪抓起来上缴吧?
看着小孩儿纯净的眸子,夏白叹了口气,先养着呗,还能扔了咋地。
虽然纸人不能帮忙带孩子了,但这不是招了个不要钱的壮劳力吗。
至于常平会不会看孩子,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了。
不会总可以学嘛,她的小纸人这两天就做的很好,常平一个大活人,总不至于比不上残魂吧。
不会吧不会吧?
况且,以这小家伙的生长度,用不了多久就能打酱油了,马上又是个小劳动力,完美得很!
只能说,资本家都没夏白心黑,好歹人家不用童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