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景毫无防备被他摁着倒回枕头上,张星行直接握住他两只修削白皙的手腕,交叠起来压到他头顶。
沈知景低喝一声,屈膝便顶:“你做什么!”
张星行没放开他换了个姿势将他双腿也压住了,他身量是比沈知景高的,只要没有武功加持,制服魔教宗主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难。
“宗主,你怎么没把我打飞出去?”张星行奇怪道。
沈知景喘息着瞪了他一眼,手腕被禁锢在头顶,冷白的肤色上红潮泛起,他偏头咳嗽起来,夹杂着剧烈的喘气,胸膛起伏全身难以自抑的颤抖着,下意识蜷缩在一起,睡衣领口坦露出形状优美的颈部线条和锁骨。
“怎么回事?”张星行见势不对,连忙放开他:“你好像没有内力了。”
沈知景闭目半晌,胸口的起伏逐渐平复下来,他睁眼时望向张星行,眼里含着一层薄薄泪光。
张星行一个腿
软,趴在床上,以头抢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宗主我错了,我一时鬼迷心窍才对宗主不敬的!你打我吧我不还手!”
沈知景支撑着坐起来,神情还略微有些狼狈:“我到这里以后就没了内力,但武功还在,方才是不想伤你罢了。”
张星行不敢抬头,心说你就嘴硬吧。
他刚才压上沈知景的时候能明显感受到对方体力的不支,蹬踢的那几下软绵无力,几乎不像个习武之人。
“所以方才那戏码,究竟是不是你们话本上的桥段?”沈知景半阖着眼睛,又恢复了冷淡的模样。
张星行唯唯诺诺:“是。。。。是。”
“我倒是忘了,你演的是我。”沈知景自嘲道:“当然会有这等腌臜桥段了。”
“那又如何!那是他们作恶多端与你何干,你何苦这样菲薄自己。”张星行急道。
沈知景微弱的笑了笑,并未置评:“想必是秦王府那夜之事了,十多年过去有些事情我记不太清,只记得那夜我狼狈的很,那间暖阁里没生火,很冷,后来杀人的时候就不冷了,他溅了我一身的血,我把刀从他肚子里拔出来,下去开窗户,窗外好像在下雪。。。。。。后面的事我就想不起来了。”
张星行屏住呼吸,仔细的听着。
窗外大雪漫天,他仿佛就置身一方红烛罗帐间昏昏沉沉。
散乱长,春光旖旎万千,余光里是越来越逼近的人影,而他被缚在床头,余光里灯芯明灭忽而黯淡下去,等待他的是粗暴的撕扯和折辱。
张星行心里忽地涌上一股极强的情感,说不清是伤感还是不忿,抑或是心口一疼。
如果他那时在场就好了,张星行恍惚着想,他就破门进去解开那人腕上的禁锢,带着他从秦王府跑出去,或者是在他之前把匕插进对他用强那王八蛋的心脏,至少让他身后有人可依,手上不必染血。
沈知景抬手抚上张星行脸颊:“抱歉,我给你帮不上忙,我实在是想不起来啦。”
“没事,没事。”张星行喃喃的道。
这个季节的横店燥热酷暑,窗外是叽叽喳喳的蝉鸣,夜色深沉犹如浓雾。
张星行起身到窗台前点了支烟,火星飘在夜空里。
张星行长出了一口气,对屋里的人平静道:“沈知景,总之你若是要报仇,我便陪你走下去,你想把江湖翻个个我也支持你,至于过去的事,你哪日想告诉我了,我就听着,你不想告诉我,我也不会多问。”
沈知景少见的大脑有片刻空白,一时分不清这是虚幻还是现实。
张星行已经转过身来,专注而郑重的望着他,让人难以避开他的目光。
沈知景张了张口,怔然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