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父皇会信么?”
皇上深吸一口气沉重的躺回床上:“朕不愿相信,但谏言纷纷,由不得朕。”
他眼前好似阵阵黑,耳中爆鸣尖利,嘶嘶啦啦的穿透心脏。
“那父皇,是怎样想的?”他一字一句艰难问道。
经久的静默。
“陛下不必因此怀疑太子。”身后一人大步进殿,一掀衣摆跪在太子身旁。
“陛下不就是想要早点将杀秦王之人捉拿归案,此事便交给太子,臣来辅助太子,三日之内,若太子殿下捉到了要犯,此事就与殿下没有关系,毕竟殿下重情重义,若是那人真是殿下派去的,怎么说也是心腹之人,殿下绝不会狠心出卖,可若殿下将人带到了,能否可以侧面说明,此事与太子殿下无关。”
李殷声音很沉,又如连珠炮一般,稳重而不失风度。
皇帝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太子,幽然开口:“我本是想将你二人分开问话的。”
“不过如此这般也好,就按李盟主说的做罢。”皇上挥挥手,示意两人退下。
两人沉默着出了宫门。
马车行驶,一路颠簸摇晃,太子闭着眼睛,忽然猛然一拍车壁;“停车!”
马车晃晃悠悠的停下了,车外一众小厮侍女默立着不出声。太子扶着横木,又道了句:“都滚下去。”
车外传来急匆匆退下的脚步声,太子这才转向李殷,死死盯着他。
“殿下。”李殷心平气和的开口:“谢书不曾教你的东西,我来教你,你是天生的帝王权贵,而身处高位者,最忌心软。”
太子剧烈倒气,紧着嗓子哑声道:“孤不想牺牲阿景。”
李殷按住他颤抖的手,稳稳道:“那殿下,想像你母亲一样,做个被废掉的前太子么?”
太子浑身一颤,像是只被惊弓的鸟。
张星行赶在天亮之前溜出了丹海派,李殷不在,以沈知景为的武功最高的那批弟子都不在丹海,他溜下去的时候没什么太大的阻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接连出事,整个丹海一片死寂,连早上起来练武和夜间巡查的弟子都没有。
遍寻沈知景的师弟师妹们无果,意味着他们的帮手少了几个,唯一见到的阿凌看上去精神状态不太正常,张星行懊恼的在山下的小镇里转了一圈。
路过一个棺材铺的时候,他忽然停下了脚步。
门前正在削木头的青年也注意到了张星行的目光,然后猛然砸下镰刀:“张小师弟!”
“魏渊?你怎么在此处?”张星行震惊道。
“这棺材铺是我爹的,他不放心我,前些日子非要我回来,我就回来两天,师兄现在怎么样了,张小师弟不必瞒我,我无论如何都站在师兄这边,事当日若是我在场,也定然是要为绍凌和阿烟报仇的,师兄绝没有错!”魏渊握住张星行的手,恨不得下一刻就见到沈知景。
张星行的目光越过他,望向了魏渊身后:“老板……”
那日将沈知景和他一起丢出来的那位古怪老板,居然就是魏渊父亲。
老板冷冷的看着张星行,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滚。”
魏渊回过身,喊了一声:“爹……”
老板看也不看他,对着张星行道:“我不准他走,你回去罢,江湖上的事,我不准家里人参与。”
“爹,那是我师兄。”魏渊生气道:“习武之人,义气江湖,师兄从小爱我护我,如今他有此难,我怎能不出手相助?”
门里跑出一个少年:“哥!你要走么?”
张星行一怔,那小少年……不就是他那年少的义父魏钰魏大侠?!
原来他义父是魏渊的弟弟。
魏渊摸了摸少年的脑袋,然后对着父亲跪了下来,然后俯身磕头下去。
老板呼吸一滞,低声喃喃了几句:“义气……”
魏渊又是一叩:“还望父亲,不要陷我于不义。”
半晌过后,魏渊随着张星行离开棺材铺。
“可有周少台的消息?”张星行路上对他道。
“周师弟说,师兄一事他先行去京城打听了,我们先去东宫,带着师兄寻个安全地方呆着,然后再另做打算。”魏渊道。
他神情复杂,也不知是同张星行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我们师兄妹几人曾说好过,上天入地,总要做同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