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茵敷衍又无所谓的冷淡语气让楚正庭火冒三丈。
平日里只有谈项目时,甲方可以给他甩脸子,其他时候走到哪里,别人不得尊敬的喊一句楚总。
可偏偏自己的这个便宜女儿,三番五次的挑衅他的权威,对他说话不咸不淡的。
但想起现在楚茵算半只脚踏入了薄家,楚蔓和薄泽的事情八字又没有一撇,楚正庭还是硬生生将嗓子眼里的脏话给吞了下去。
楚蔓看出楚正庭气血上涌,一场大战在即,她赶紧插话,为一触即的吵架送上火星,“茵茵,爸爸好生跟你说话,你怎么对爸爸这个态度。”
“在自己家对自己的爸爸都这种态度,你以后在薄家可没人能惯你。诶,你……你这样看我干嘛?我说的不对吗?”
话音未落,楚蔓便对上楚茵投过来的目光,吓得浑身一激灵,由心底里散出一股寒意,后半句话,都是强撑着说下去的。
说来奇怪,她明明只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从小到大跟着外婆长大,书也没读过几天,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眼神。
楚蔓说不清楚为什么楚茵的眼神这么可怕,这么凌厉,但她隐隐约约感受到一股强大的逼仄感,甚至还有些……杀气?
“你再这么多废话,我让你一辈子说不出话你信么?”楚茵有些烦了。
从湖村那天开始就是,楚蔓一直在楚正庭身边逼逼叨,后来在许维泽办公室也是,在亚丁酒店也是。
楚蔓总是有意无意妄图在言语上踩她两下,占上风,能煽风就绝不止点火,能添油就绝不仅是加醋。
如果不是带着楚家女儿的身份可以更好的隐蔽自己,从而方便执行任务,在湖村那天,在楚蔓开口拱火的那一秒,她就可以直接一把扯出楚蔓的舌头,放入药材里磨成粉。
她可以为了任务暂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忍,但不意味着楚蔓可以一直这样肆无忌惮的在她面前哇哇叫。
“第一次。”
“你说什么?”楚蔓看到楚茵的嘴唇好像动了动,但说的话她听的不是很明白。
什么第一次?
楚茵懒得跟她解释,这个第一次,就是从现在起,再有两次惹她恼怒,楚茵一定会在不顾场合,不顾脸面,不影响任务的情况下,让楚蔓闭嘴。
闭的明明白白,闭的心甘情愿。
楚正庭这时候出来装好人打圆场,“行了行了,别吵了。”
随后看向楚茵,“楚羽醒了。”
楚茵心头一震,但表面仍是面无表情。
“还有事么,没有我就先走了。”
因为楚茵表情没有任何反应,楚正庭一时摸不透楚茵的态度。
“既然回来了,我们现在一起去趟医院吧。”
楚茵没再搭理楚正庭,而是径直走出了楚家,拦了辆车,回帝湖豪庭。
待楚茵走后,楚蔓不解的问道,“爸,你为啥突然跟她说这?而且,弟弟真醒了?”
从小到大,为了自家抢占楚家的大业,楚蔓都力求自己清楚明白楚正庭的每一步计划,但眼下,她确实不明白楚正庭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句话。
凭直觉,她觉得楚正庭是有用意的。
而且,楚羽今年在病榻上躺了一年,近半年都是昏迷,这个月状态又尤其差。
可为什么楚茵刚回来没几天,就清醒了?
就算是许维泽,也没办法做到这种程度吧?
楚正庭没有回答楚蔓,只是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故作玄虚道,“你到时候自然懂了,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