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遲寄就會後知後覺地笑,游判也看著他笑。
「這些小船真好看。」
當初他選擇水莊,正是因為被這些烏篷船吸引,小船掛著燈籠,在河裡悠美地搖,光就曳在身後。
游判說:「我們明天就可以去坐。」
遲寄期待地點點頭。
吃完飯,兩人回到民宿。地下室建了個小型健身房,游判練了一會兒,回到一樓的時候,遲寄還在沙發上看書。
湊過去一看,終於不是《高級麻將攻略》了,是一本文學小說。自從學會了閱讀,遲寄看電視的頻率就變得少了,能在書裡面泡一整天。
游判挨著他坐,順勢摟著他:「好看嗎?」
遲寄往旁邊躲開,嫌棄他的汗水:「不舒服。」
「那我去洗了。」游判笑著搓一把他的頭髮,起身去了浴室。
遲寄看了幾行字,眼睛不自覺往浴室里瞄,猶豫再三,還是跟了進去。彼時的浴室內,游判渾身清涼。
「遲寄?」他嚇了一跳,「怎麼了?」
「恩。。。。。。」遲寄裝作不在意地參觀浴室,最後走到浴缸邊,「浴缸挺大的。」
游判已在忍笑:「不然呢?」
遲寄心思都轉在臉上:「恩。。。。。。」
這人算是游判一手教過來的,又單純不擅隱藏,心裡的事兒游判一猜就中。語氣調侃著:「想和我一起洗啊?」
遲寄眼睛一抬:「可以嗎?」
游判終於忍不住低頭笑了幾下,滿臉溫柔:「當然可以。」
他率先躺進去,伸手把遲寄接進來,雖然浴缸很大,但游判的身高還是把它占滿了,遲寄沒有合適的地方安身,游判剛想縮縮身子給他騰個位置出來,這人呼啦一下到他身上了。
肌膚緊密相觸,直白而敏感。游判渾身一陣戰慄,那什麼(不會真是這兩個字吧……)無處可逃。
他的聲音瞬間啞了:「你。。。。。。」
遲寄渾然不知:「擠不擠啊?」
游判咬著牙:「擠點挺好的。」
遲寄高高在上,從脖子一路往下,雪白的皮膚近在眼前。如此,便能清楚地看到他身上的疤痕。
脖子上的疤在長久精心的呵護下已經變得很淡,像一條細長的鉑金項鍊掛在那裡。身體的疤痕就有些驚心,那幾乎剝開他整個軀體,挽救破損內臟的巨大刀疤,如一道頂撞平原的山丘,割裂他的血肉。
游判小心地順著疤痕撫摸。
遲寄垂眸,看著他眼底的哀傷和心疼,很好奇,也很感動。
「沒關係的。」他想要游判不悲傷,也不自責。
掬一捧水在他身上,玩弄著。
忽然,雙手被大力擒住。
「遲寄。」游判的聲音里像夾著火把的噼啪聲,「你別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