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柔聽著雲將?軍的話,道?:「將?軍是想?」
「蕭姑娘這麼聰明,也猜到在下來找你的原因了,先前的事情,在下也是為了大晉為了陛下,才害姑娘處於危險中,希望姑娘能原諒,此事關乎陛下關乎社稷,如今能靠近六王的,只有姑娘你了,在下這些時日,連見六王一面都不行,他這人神?秘得很。」
聽著雲將?軍的描述,即便蕭柔對他好感不起來,也不可否認他的擔心的對的。
為了大局,現在要緊的是,探清這個六王的底。
蕭柔不知道?以微安的謹慎,怎麼會如此輕易就重用?一個連雲將?軍都起疑的人,許是大晉如今的處境已經到了要死馬當活馬醫的地步了。
可說得容易,如今她每天被困在山洞,就算偶爾能接觸六王的手下,那也只是每天來送一下飯食就走,從?沒搭理過?她。
這天蕭柔又在腆著臉笑著試圖找話聊,「小哥,你們這治軍還挺嚴的啊,怎麼能憋住這麼久不說話的,我看你們跟外面這些大哥們天天操練,話都沒有一句,你們將?軍很可怕嗎?」
今天送飯的士兵臉色看起來不佳,像是受了重傷似的,他瞥她一眼,撂下飯盤,臉上沒有任何情緒,轉身?就走。
「欸,小哥你腿傷了是嗎?等?一下,我這。。。有沒用?完的藥!」
蕭柔趕緊將?大半瓶沒用?完的上好金瘡藥遞給他。
士兵猶豫了一下,沒有接,她又將?他拉住,「你用?吧,我只是想謝謝你,上回我說想嘗點甜的,你第二天就給我加了甜蛋,這只是報答你的。」
「現在,前線戰事緊急。。。你們,藥不夠了吧?」她試探道?,隨即飛快將?藥藏進?小兵衣裳里。
那士兵看了她很久,低著聲道?了句「謝謝。」
第二天這士兵來給她送飯時,回贈了她一塊甜糕。
蕭柔笑了,「我不吃這個,你留著自己吃吧,反正我不用?打?仗,不用?吃這麼多,這麼好,你們應該吃好些。」
之後那士兵就好像打?開了話匣子,同她聊的話也多了。
在和士兵隨意聊天期間,她套出了許多關鍵的話,譬如,六王如今行事作風較以往狠辣了不少,決策雷厲風行,准能一下摸中敵軍意圖,加以防範狙擊。
又譬如,先前跟在六王身?邊的心腹,近來都不見影蹤,好像是自從?圍城計劃更改,出發援軍開始,就不見了,也沒有人知道?他們去哪了。
聽著士兵說起種?種?,蕭柔也始終沒能從?其中得到什麼有效的信息,完全不能看出六王的意圖。
直到一天,那個同她交心聊了許多的士兵突然?不來送飯了,換了一個看起來更加沉默寡言的老兵,蕭柔問老兵,那個小兵去哪了,結果?老兵沒有說話,老兵身?後的人說話了。
「死了,因為話太多。」
正是傳聞中戴黃金面具的六王。
他從?老兵身?後走出,那老兵沉默著退了出去。
六王的嗓音聽著有些沙沉低啞,像個老者的聲音,有種?熟悉的感覺。
「你就是。。。六王爺?」蕭柔大著膽子問。
見她一副防備瑟縮的樣子,六王笑了,「前些時日不是還想著法子撬開送飯士兵的嘴,想方設法探聽本王的事情?怎麼,現在本王來了,有什麼可以親自問,你反倒怕了嗎?」
蕭柔感覺這人身?上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同時,散發出一種?威壓感,讓她根本沒法直視他的眼神?。
「是你。。。把世子殺了的?」她頓了頓,又道?:「為什麼?」
不知是否錯覺,六王身?上凜然?的氣息變柔和了些,「你很在意?」
蕭柔點點頭,「你為什麼殺世子,那些罪,王爺是怎麼查到的,可有證據?」
見她條理清晰,問的每一個問題看似在替世子抱冤,實?際卻是想試探他態度,他氣息又冷了下來,「造反之事,都是崔世子做的,邢部已經結案了。」
他再沒有多一句廢話,蕭柔半點意圖都探不出來。
如今每天夜裡,他都會專門讓士兵將?長明燈點在她的洞穴附近,這是她夜半醒來唯一能看見的光。
長明燈是軍中用?以給犧牲的將?士守魂的燈,戰時為了不驚動敵軍,一般營帳是禁止點燈的,唯一能允許點的燈便是長明燈了。
先前戰局沒有那麼緊張時,她洞口附近還有三三兩兩的營火能點,最近軍中下命禁止夜間生火,能點的就只有豆火大小的長明燈了。
六王每天回營都會先到供奉長明燈的地方拜祭一番,然?後途經關困蕭柔的洞穴口。
有次,蕭柔噩夢中醒來,發現周圍一片漆黑,她仿佛又回到眼睛失明的那段時間,找不到熟悉的親人,一個人在暗無天日的時間裡,看不見來路,也看不到去路。
她忍不住哭了起來。
但很快,目光所及之地,出現了一豆微小的燈火,在黑暗裡宛如鎮夜明燈一般的存在。
她淚水止住,幽暗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張黃金面具。
「這樣便哭上了,可知人死如燈滅,死後那可是不管你再怎麼哭,也不會再復見光明的,你怎麼就不怕了呢?」
嘶啞低沉的聲音很熟悉,蕭柔竭力在腦海中搜索著什麼,卻終是什麼也想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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