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樣的。。。」蕭柔抓腮撓頭,都怪她第一次去找情敵時,就被情敵的氣質折服,那時她一面對微安說著挑釁的話,一面又忍不住臉紅,最後變成隔三差五去看她,都是去給她送衣物銀子。
「這次我。。。這次我真的,真的要從你手中搶去崔燕恆!」
她藏在大袖裡的手一直在顫抖,「我同他商定假成親不錯,但我那是有私心的。。。我。。。我打算成親後近水樓台,所以。。。你還是不要等他了,我和他現在關係越走越近,成了親應當也會拉近距離,而你。。。」
「你和他一起,只會害了他,長公主不喜歡你,陛下那麼寵愛他這個臣子,也不會讓他和你在一起的,你。。。死心吧。」
那一刻,她看見微安公主那雙澄澈好看的眼眸里一點一點失了焦,光被打碎。
沒多久,就聽聞微安公主在羌國皇子前來選妃當天,沒有穿上她幫她準備的,用來勸退羌國皇子的絲桉草織的衣裳,結果被選上。
她得到消息的時候,惶恐地跑去質問她的哥哥們是否有給陛下捐銀,哥哥們相覷一下,嘆息著告訴她:「柔柔,是時候告訴你家中的一切了,近些年,你看著我們蕭家好像不錯,但其實。。。唉,你替微安公主撐腰,給陛下捐的那筆銀子,我們蕭家是無論如何也拿不出來。。。」
「怎麼會?帳本我才看過。。。」蕭柔瞪大了眼睛,「我說要跟微安公主義結金蘭,要她年年陪我一起過中秋節,給陛下捐軍糧,陛下才肯看在我們蕭家份上保下微安的。。。你們!你們竟然沒捐銀!」
微安公主就這樣被選上了,和親到羌國去。
再後來,就是微安慘死在異鄉的消息。
回想起過去種種,此時蕭柔面對崔燕恆,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啊。。。當初倘若不是她信誓旦旦說能幫到二人,倘若她沒有心存那份對崔燕恆的覬覦,倘若從頭到尾沒有她的參與,崔世子是不是已經成功逼得長公主和陛下妥協,把微安公主帶走,那麼微安就不用死了。
雖然冒血緣的大不韙,但到時候陛下或者長公主肯定會有一個人忍不住說出來,雖然事實很殘酷,但說出來之後,至少二人還能以兄妹相稱,縱然不能相愛,也好過陰陽相隔。
所以,終歸是她害了微安。。。
蕭柔淚水一點點冒出,人已經被崔燕恆拽到正院了。
「你的房間在旁邊,我現在要先去一趟衙門,晚上過來伺候。」崔燕恆說完這句,把她的包袱扔給她,轉身甩袖走了。
蕭柔抱著破舊的包袱,她來永安侯府時的包袱就只有這麼些,現在也是這麼些,裡面只有七個哥哥們兒時用草給她編織的十二生肖動物,幾件舊衣,和他們蕭氏的一些令牌,如此而已,壓根就不必帶那些人過來幫她搬房,不過是怕她不願,和順道找人來看她笑話罷了。
她苦笑一聲,晃晃蕩盪地走到住處。
肖姑姑來了一趟,過來給她配了一名小丫頭,說是平日有什麼跑腿的事,她都可以讓小丫頭去做,然後囑人抬了沐浴水來,叮囑她在世子回來之前定要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
蕭柔在小丫頭的服侍下,徐徐褪下身上翠色的三等丫鬟服,身上那件粗糙的布衣也難以掩埋那一身膏脂般的嫩膚,白皙通透,如上等的羊脂玉。
小丫頭看得睜大了眼,「姐姐你。。。你。。。你這一身皮膚也太。。。」說著,她咽了咽沫。
等她把衣物完全褪了,坐進浴桶時,那浮在水面上的更是叫人臉熱心跳,小丫頭低著眼壓根不敢亂看,洗到一半要跑出去喘氣。
洗完澡就要開始備好世子晚上要穿的衣物和用品了,世子夜裡喜歡看一些書籍再睡,所以書籍也得提前先備好,筆墨也要備一些。
晚上蕭柔終於能領獨一份三菜一湯的膳食,在自己房裡用。
這些日子她不是在永安侯府那邊挨著餓,就是在偏院幹著粗活,每天只有菜里夾一些肉絲,配幾個饅頭,何時曾有過這麼豐盛的晚膳。
當然,這與以前蕭府當姑娘還是不能比的,但好歹算是能看了。
雖然如此,但蕭柔面對如此可口的飯菜,還是食如嚼蠟,一想到待會要做的事情,她還不如退回去偏房和珍兒喜兒她們一起靠著門檻邊侃大山邊嚼饅頭,至少鬆快自在。
「姐姐,你。。。不吃嗎?」小丫頭看著她,嘴裡饞。
蕭柔用帕子擦擦唇角,「不想吃,你要不要吃點?」
小丫頭歡喜不已。
如此如坐針氈,終於熬到世子回來,蕭柔候在長廊處,遠遠一眼就看見夜色里,一襲玄色披風的崔燕恆。
他身姿挺拔修長,走到蕭柔跟前時,她還在發著呆,愣愣地仰頭望著面前神色優容的男子。
「愣著幹什麼?」他把鹿皮手套一根根扯下,露出根根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那些手指勻稱膚色冷白,蕭柔看著它們,不知在想什麼。
「接著。」他把手套甩給她,轉身進了屋。
手套上占有牢房刑訊時沾染的血跡,蕭柔把手套遞給身旁的小丫頭,讓她去洗,自己捧著世子的常服進門伺候。
世子此時長身立在流銀燈台下,身影在燈火照射下有些斑駁碎光。
她心裡有些緊張,他突然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衣服上打量了一陣,爾後道:「沐浴過了?」
「啊?嗯。。。嗯。。。」她瞪大了眼睛,迅又低眸應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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