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动账本,将它一页页翻开在张洪德眼前。
熟悉的字迹,熟悉的人名……
仿佛每一页都在打他的脸!
“你,你从哪弄来的账本?”张洪德咬牙切齿地问道。
他明明记得这两本账册就放在自己卧房的暗格里,连管家和女儿都不知道,赵明诚怎么会拿到手?
赵明诚冷哼一声,“你作恶多端,有侠义之人看不下去,所以把账本送到我手里。”
侠义之人?
张洪德几乎咬碎了牙。
妈的,这人莫非就是搬空库房那人?
能不知不觉搬空他的库房,自然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他的账册。
这贼到底是谁?与他何冤何仇?为何非要置他于死地?
一堆无解的问题涌入脑海,几乎将他的脑子烧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张洪德不知沉默了多久,忽然冲上前去,抢起地上的账册就撕碎了塞进嘴里。
刘茂一愣,要从他嘴里夺下来。
赵明诚摇摇头,“不必,这只是卷抄本,原账册还在我手里。”
他当钦差大人这几年,见多了这种贪生怕死之辈,有胆子干坏事,却没胆子承认,以为把账本吃了,他就拿他们没办法了。
好不容易等到的证据,他怎么可能轻易示人呢?
张洪德嘴巴大张,急促地喘气,似乎还要辩解什么。
就在这时,从走廊那头忽然拐进来两个人。
人未到,骂声已经到了,“好你个张洪德,老子花了那么多银子帮你买官,你居然拿假银票骗我?”
众人一愣。
孙国英和孙秀秀气势汹汹地冲到张洪德跟前,才觉得不对劲。
“赵,赵大人?”毕竟是同朝为官,孙国英立马认出了赵明诚,险些把自己舌头咬了,哪还有刚才的气势。
孙秀秀虽然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但看张家父女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
赵明诚好整以暇地看着孙国英,“买官?孙大人业务范围挺广啊?”
孙国英急忙摆手,“我不是,我没有,别胡。”
赵明诚脸色一板,“孙大人,别以为你被流放了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你与张洪德勾结买官一事,待我查明,我自然会把证据呈到京城,我们走!”
赵明诚撂下一句话,让人把张洪德带走。
望着对方浩浩荡荡的背影,孙国英脚下一软,彻底摊在地上。
他娘的这是什么狗屎运啊?
他不过是来质问假银票的事,怎么就碰上钦差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