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半,已经到达合作平台方的公司楼下。
纪荷和对方接待人员简短交流后,仍驱车赶往雁北城南的度假山庄。
雁北接到她电话,特意站在入大门的主道等待。
纪荷车子到达,老远看到一个大小伙子站着,见她车来,满脸不自在的黑红着,她下车,他打招呼的声音也不自然。
纪荷凉笑地睨他一眼,“拍你前姐夫马屁很积极啊。”
雁北痞气一笑,来了劲,“娱乐场所,得和公安局打好交情。”
他那家ktv前身是乔开宇和阿展经营的茶楼,就冲这点,纪荷一头恼火。
奈何弟大不由姐,再三警告后,随他去。
“上次在医院,你和你前姐夫的对话我都听到了,”雁北带着她上台阶,往餐厅走,纪荷皱眉重申,“还是那句话,做生意就正儿八经做,不该碰的别碰。”
“我碰什么了”雁北嘴犟。
纪荷冷笑,“你碰没碰心里清楚,反正以后都碰不着。”
自然有人替她管着。
想到江倾,纪荷一方面深感安全感,一方面又觉着欠他一个大人情。
离婚了,他本没有替她操心除孩子以外的人事义务。
结果,早在她自己没觉前,就先替她敲打雁北,这股不动如山的细腻令人难以招架。
心头微颤,纪荷握紧包带,跟随雁北上餐厅。
雁北是老板,没带她去人满为患的午餐现场,而是走了幽静的小径。
到达一间看起来是会客厅的房子外头,雁北让她在露台坐下,“我让人帮你开小灶,别去大厅挤了,而且你身份也尴尬。”
“我是懒得应酬。”纪荷背脊往后靠,脸上带笑,“你早这么对我恭敬,我俩不会三个月没联系。”
“姐,你饶了我。”雁北神色语气双双愧疚,高大勇猛的外形在外头雷厉风行,在纪荷面前却是一只雏鸟,吱吱叫“我我就大逆不道一回”
“还想大逆不道几回”纪荷冷声打断,目光严肃,盯地雁北寒毛直竖,“小心你前姐夫打断你狗腿。”
反了天。
这小子深藏不露,竟然对她有爱慕心,那天差点强吻她。
纪荷气又暴躁,一耳光打得这小子三个多月没敢露面。
现在还在江倾面前晃来晃去,只怕被江倾知道,有顿好果子等着。
雁北表情苦不堪言,“我知道错了。”当时也是受了周开阳刺激,“我一直把你当姐姐,有贼心没贼胆,可周开阳算什么,他连姐夫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竟然敢趁虚而入。”
“你不也趁虚而入”纪荷冷笑,“不跟你说了,小孩子家不懂。”
雁北垂头丧气,不死心的冒一句,“我承认,和姐夫比起来就不算男人,我姐夫是真男人”
“滚。”纪荷气笑,这小子慕强情结严重,早忘了江倾只是他前姐夫,还一口一个姐夫,不怕尴尬、脸皮贼厚。
将人打去后厨弄菜,纪荷一个人在露台,掏出手机,想着措辞怎么和江倾沟通。
说自己不放心,仍是过来了
这不是对他的不尊重么,说了交给他,又火急火燎杀来
眉心拧起,一时进退两难。
这边,会客厅内。
两个男人临窗而坐。
纪荷担心中的炮火尚未生,只是一个比一个神情严肃的盯着对方。
旁边还有宋竞杨这么一个外人,他这两年和周开阳也算处熟,经常在纪荷身边看到对方。
今天见面,自己算缓和气氛的,怕两人掐起来。
三个人各怀心思的先一番抽烟寒暄后,气氛越来越诡异。
宋竞杨清了下嗓子,“我出去趟你们有话好好说”
“带上门。”江倾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
周开阳穿一身白衣,手腕上戴着佛串,表情紧绷着,望了宋竞杨一眼,没吱声。
宋竞杨笑着点点头,“慢慢聊”
等外人一出去。
江倾先制人,“你那晚要撞死我”
“江局长要抓我吗”周开阳似乎在说笑,“杀人未遂,那夜大雨也留不下什么证据。”
“你以为能撞死我”江倾笑了一声,将烟在烟灰缸碾灭,抬眸,瞳仁漆黑,“就像,你以为我和她离婚是因为你一样,总爱自作多情。”
“不是因为我”周开阳讥笑,“不是因为我,你那次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出现”
他回归那天是在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