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夏安然坐在床边,垂着眼眸看着躺在床上的俊美男子,撑着侧脸的手指轻轻翘着有些肉感的脸颊,缓缓的,她弯下腰,朝着他精致的脸庞轻轻吹了口气。
睡梦中的男子感觉到了微微的痒意,缓慢的张开双眼,在看到床边朝着自己讪笑的女人时,他狭长的丹凤眼顿时发出冷光。
“你是谁?”男人的声音很冷,冷的让你犹如置身数九寒天一般。
但是,夏安然根本不怕,全身只裹着一条浴巾,坐在床沿上,晃荡着两条洁白细腻的小腿,晶亮晶亮的大眼睛笑成了两道月牙。
她刚刚沐浴过,浸湿的长发披散在剪头,嫣红的嘴唇上还带着几点水珠,水灵灵的大眼睛含着三分春色看向眼前已有怒色的男人。
“醒啦?”夏安然笑眯眯的道。
“回答我的问题!”裴锦冽慢慢起身,半眯着眼眸,眼底布满阴霾,那眼神让人不自觉的发寒,但夏安然却一脸闲适,依旧维持着单手拖下巴的姿势,挽着唇角回答,“这种情况,裴先生还猜不出我是谁么?”
男人垂眸,淡淡的瞥了一眼不着寸缕的上半身,又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
她笑的很单纯,就像森林中无害的小兽,可是眼底也隐隐透出隐藏不住的锋芒。
呵~
裴锦冽带着嘲讽轻笑一声,眼底是亦正亦邪的寒光,忽然,他伸手捏住她的脖子,狠狠往上一抬,“女人,既然你有给我下药的胆子,就该知道后果!”
夏安然眼神一凝,觉得有些意外,昨晚她做的小心谨慎,还以为他不会发现不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裴锦冽知道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计划正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只是她不知道,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到底会不会如她所愿。
呼吸有些凝滞,但夏安然却没有丝毫恐慌之色,她樱唇一勾,上身前倾,娇俏的小脸忽然凑过去,与裴锦冽咫尺之间,“裴先生,我这么做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你,难道你想跟我姐姐那个整容怪结婚?”
闻言,男人眉心一簇。
她就是夏迎春那个佣人妹妹?
据说夏家有一花一草,一朵是被长辈捧在手心里的霸王花,一个是身份卑微,只配做夏家女佣的含羞草。
那眼前这位便是那只‘含羞草’了。
传闻中她胆小怕事,而现如今,她竟敢在自己和夏迎春订婚典礼的前一天晚上给自己下药,谁给她的胆子?难道她就不怕夏家人她生吞活剥了?
男人的深眸紧紧的盯着夏安然平静无波的脸,忽然一笑,嗯,这个女人,有点意思。
似是看出了男人的心思,夏安然继续道,“狗急也跳墙,更别说我是个人了。”
“你是想借我脱离夏家?”裴锦冽嗤笑,“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他嘴角虽然带着笑意,但声音却冷到极致,眼神更是不用提,冰冷刺骨又带着某种致命的吸引力,即便夏安然看了他这么多年,在与他对视时,还是不免要心跳加速。
“是不是异想天开,咱们走着瞧。”
碰!
夏安然话音刚落,房间大门被人大力从外头踹开,紧接着,一群人蜂拥而至,为首的正是一席白色礼服的夏迎春,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亲戚朋友。
看到夏安然和裴锦冽衣不遮体的‘依偎’在一起,亲戚朋友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看向呆若木鸡的夏迎春,有好事者,居然偷偷开启了手机的录像功能。
夏迎春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她颤抖着手指指向夏安然,又恨又恼的叫起来,“你这个贱货,居然敢勾引我男人!”
“姐”夏安然一脸恐惧的看向夏迎春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庞,全身上下抖的犹如筛米的筛子,“我,我没有勾引,是姐夫察觉到了那晚的人不是你,所以才来问我的,我如实说了,结果我们情不自禁,就”
“住口!”夏迎春的脸忽然变得铁青,“你胡说什么!”
这个贱人,到底是发了什么疯?居然把事情都抖落出来!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现在应该和裴锦冽举行婚礼,而这个贱货应该正在被她找的那几个流氓好好‘伺候’!甚至明天一早,这个贱货的尸体就会漂浮在海岸上!
为什么现在她的计划全乱套了?
“我没有胡说啊。”夏安然就像被遗弃的宠物,可怜巴巴的看着所有人,“姐,你忘了么?当初夏家要和裴家联姻,你怕姐夫嫌弃不是完璧之身,所以把我顶包过去,然后第二天一早,咱们两个又换了回来”
说着,夏安然闪着委屈的大眼睛看向身后的裴锦冽,“姐夫,实在抱歉,我和姐姐骗了你,可是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按照姐姐的命令行事,你也知道,我在夏家地位低微,姐姐说什么我都不敢违拗。”
裴锦冽眼底沉着墨色,清冷的视线在姐妹二人身上打量了一圈,最后落在身后的那一群人身上。
亲戚朋友们被男人气场强大的视线吓了一跳,迅速退出屋子,房间内,只剩下三个人。
男人从床上起身的同时,拽起身边的浴巾缠在腰间,他颀长的身形靠在桌上,伸手从烟盒中掏出一支烟,点燃叼在嘴里。
妖娆的雾气之中,男人那双冰冷又毫无情绪的双眸犹如浸了寒冰的毒液,带着凉飕飕的肃杀之气。
夏安然自然知道裴锦冽那阴鸷冷傲的性子,虽然他现在面上波澜不惊,但心里肯定对夏迎春膈应的厉害。
不止是夏迎春,连带着夏家人,裴锦冽都会厌恶的要死。
毕竟,这门婚事本来就非他所愿,现在又掺杂了阴谋进去,像他这样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怎么可能受得了。
所以,她不需要继续说什么,只需要看着裴锦冽收拾这帮人就好。
“锦冽,你听我说,那个贱人说谎的,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夏迎春拎着裙摆走过去,想去抓男人的手,却被他嫌恶的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