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棉还想再详细问些东西,只见镜忽然从山洞外跑了进来,似乎还有些急促。
“亚父,巡逻队回来了,有好几位兽人受了伤,医者让我把您带过去。”
“巡逻队遇到了什么异兽吗?”
趴在镜的背上,宋棉问了一句。
半夏本不想让他跟来的,可宋棉取出了背包中的几种伤药,执意要跟过去,时间紧急,只能让他一起坐到了镜的背上。
“巡逻队的兽人身体上的确有野兽的咬痕,但是似乎只是沼兽的齿痕。”
镜转头解释了一句,身体已经开始飞向山下奔去,险而又险的停在了部落采集区前方那块他们开垦的土地上。
医者和族长已经到了那里,几位知道如何使用草药的亚兽和兽人也已经开始上手治疗伤员。
“这么深的伤口!!!”
半夏和宋棉走到距离他们最近的一位兽人身侧,那是一位狼族兽人,似乎是只纯黑色的狼,此时因为脱力和受伤的原因,四肢都已经快无法维持半兽人状态,露出了纯黑色的长毛。
血液从狼族兽人的腹部和胳膊流了下来,浸入了被毛中,又流入了地面。
大量的止血粉和止血草被覆盖在伤口上,可沼兽特有的牙齿痕迹让兽人腹部的伤口根本没有办法闭合。
“白丝不够了。”
医者也走了过来,看了看伤口,面色十分难看。
“我已经派兽人去找了。”
族长蹲了下来,偶尔给医者递个药粉工具什么的。
医者只是拿着手中唯二剩下的白色丝线,用一根细细的骨针一点一点的将这位狼族兽人腹部的伤口缝合上。
止血药粉还在不断的覆盖在伤口上,随着伤口逐渐缝合,血液也逐渐停止了渗出。
宋棉取出随身医疗箱中的一团羊肠线,直接塞到了医者的手中。
“我这有缝合的线,您先用这个。”
说罢,又拿起另外一团,走到了一位象族兽人身边,和半夏一起,开始处理伤口。
基本的伤口缝合,清创,宋棉都是学过的,因此手下动作十分利索,让时不时看过去的医者也松了一口气。
部落里虽然会用药的兽人和亚兽也不算少,可除非是被选定为医者继承人的及位亚兽,其余的兽人们都不会仔细学伤口缝合,且兽人们恢复能力极强,也很少遇到需要缝合的伤口。
随着医者和几位亚兽的处理,受伤严重的五位兽人也逐渐苏醒,四周围绕着一圈的族人们凑了上来想要了解一下情况。
受伤较轻的耀靠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脸色十分难看。
“我们在南边沼池碰到了一群沼兽,他们进入了咱们的狩猎区,本来我们想把它们驱赶出去,忽然就动不了了。”
“对,就像是之前吃苦苦果那样,我们的爪子和尾巴都动不了,也没有办法兽化,还好晹和昧并没有受到影响,把我们带了回来。”
晹和昧是一对蛇族兄弟,宋棉刚刚治疗了其中一位,外表看起来,他们受的伤的确是最重的。
两位蛇族勇士已经无法维持半兽人的形态,兽化之后将自己的身躯缩小到了三米,蛇身上的鳞片有多处剥落,两条蛇的腹部也有几个深可见骨的伤口。
“我怀疑是又出现了新的毒草。”
昧刚刚苏醒,也拎着还在昏迷的哥哥挪到了耀的旁边,不紧不慢的说道。
他哥和他都有天生自带的毒液,小时候没少互相咬对方一口,然后再用自己的口水给对方解毒。
对于毒草这方面也很有研究,之前某次寒季还曾经用毒液对付过几只异兽。
当然,用毒液杀死的异兽是没办法食用的,因此当时兄弟俩还觉得挺可惜的。
“这次沼兽学聪明了,专门把我们引向毒草的位置,等我伤好了,一定要把那些沼兽烤来吃了。”
耀扬了扬完好的那只胳膊,有些咬牙切齿。
想他一个堂堂的狮族兽人勇士,竟然被几只沼兽给伤了,这如果让别的部落听了去,还以为他们狰部落的兽人勇士不能打呢!!!
“这次多亏了晹和昧。”
“是啊是啊,你们两个是不是偷偷出去打架了,怎么实力增强了这么多!”
戳了戳身旁的昧,耀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
“的确是打了几次架。”
昧说的语焉不详,只是低头查看还在昏迷的哥哥,见哥哥的尾巴尖稍微有些颤动,才将那条三米多长的蛇躯放在了耀身后的石头上。
“咱们的白丝和止血草都快见底了,这次去集市需要多换一些。”
指挥人收拾完残局,又将兽人们流出的血液掩埋起来,医者叹了口气,把药罐收了起来。
“这是补血草药粉,知道你们不喜欢直接吃,回去烤肉或者煮肉汤的时候放一点在肉汤里,就没什么怪味了。”
又拿出来几个用十分柔韧的树叶包裹的小包药粉,医者分给还在原地休整的几个兽人,便走到一旁休息。
治疗,是一个十分耗费精气神的过程,看着不那么累,可医者还是觉得心力憔瘁。
除了寒季,很少能遇到这么多兽人同时受伤了,他们部落里的解毒草又制作出来不到十包药粉。
他这个医者,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