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夫妇从睡梦中惊醒,初时还有些不满,待看清是主子亲临,立刻慌忙跪地请罪。
萧芷雪轻叹一声,让两人起身,并交付了重要任务,要求他们秘密运送安王入京。
一切安排妥当,萧芷雪静候于王府,直到次日清晨,管家曹成顺利完成任务归来。
而她自己,则趁此机会返回了那个充满温暖和思念的家。
跨入院门,一股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萧芷雪迫不及待地步入厅堂,正欲与兄长分享此行的种种经历,却听见萧宇枫关切的询问,心中顿时涌上一股暖流。
萧芷雪轻轻点头,以温婉的目光回应了萧宇枫的关切询问:“这段时间以来,王府的内外是否保持了那份难得的宁静与安详?”
萧宇枫的脸上洋溢着由衷的敬佩之情:“妹妹你的手段真是令人叹服,自从你离开后的这一个月内,尽管有十几波不明势力试图骚扰,但无论是通过智谋还是力量,我们一一将其击退或捕获。最近这几天,王府似乎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静。”
萧芷雪的心中对此早有预判,这是在她十数日前悄无声息地铲除了安顺山庄三大头目之后的必然结果。
毕竟,消息从遥远的地方传递至此,总是需要一定的时间。
外敌不再蠢蠢欲动,恐怕是已知晓他们的幕后之人已经失去了联系。
与萧宇枫进行了简短却温馨的寒暄后,萧芷雪轻移莲步,踏入屋内。
然而,屋内只有望月一人静静地守候,其余侍从皆不见踪影。
“望月,其他人呢?他们都到哪里去了?”
萧芷雪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望月回报以温和的笑容:“郡主,或许您还没听说,在您离开的日子里,两位小公子每日都会提及您的名字,思念之情溢于言表。王妃心疼他们,只好暂时将两位小公子接到主院,与自己同住,这些日子他们就一直在主院中玩耍呢。”
正当萧芷雪欲与望月进一步攀谈,萧宇枫忽然插入了对话:“雪儿妹妹,王府门外停着一辆马车,说是按照你的安排送人过来的?”
萧芷雪这才恍然大悟,想起了关于安王的承诺,急忙吩咐:“理哥,你先让那马车直接进入王府,让它停在主院的侧门等待我吧。”
萧宇枫稍作思考,好奇地追问:“雪儿妹妹,难道你真的把安王安然无恙地救回来了吗?”
萧芷雪的脸上先是一片灿烂如春花的微笑,但瞬间又收敛了笑容,神色变得认真而严肃:“理哥,你在王府里办事这么多年,还没学会有些事情是不便多问的吗?”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萧宇枫不禁一愣,站在原地,显得手足无措。
萧芷雪勉强压抑着笑意,转身欲走,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萧宇枫愣怔的模样,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理舅爷,你怎么这么大了还这么容易紧张,偶尔吓唬吓唬你,也是为了让你以后做事更谨慎嘛。”
随后,萧芷雪来到安王府巍峨的大门前,她示意身边的曹成将马车直接驾驭至二门边那雕梁画栋的垂花门前。
萧宇睿闻声而出,满面惊喜:“雪儿妹妹,你回来啦,我们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呢?”
萧芷雪笑容可掬地回答:“如果我不想让你们知道,即便我就在你们身边,你们也不会轻易察觉到我的行踪吧。”
萧宇睿深感其言不虚,连连点头:“确实如此。”
随即,萧芷雪吩咐道:“申哥,麻烦你帮我把昏迷的王爷背到主院的书房里。”
萧宇睿没有多言,迅将不省人事的安王背进了主院书房之中。
此时,因听闻动静而匆匆赶来的安王妃,带着年幼的小公子小牛宝出现在众人面前。
见到萧芷雪归来,安王妃与小牛宝自然是喜不自禁,然而,当安王妃注意到萧宇睿背上昏迷的安王时,不禁心头一紧,面露惊色。
萧芷雪见状,连忙上前,温柔地搀扶着安王妃:“母妃放心,父王不会有事的,不过是暂时陷入了沉睡,不久便会醒来。”
听到萧芷雪的安慰,安王妃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妥善安置好安王后,萧芷雪陪同安王妃进入了内室。
“雪儿,你这一个月外出,其实并不单是为了处理庄子里的事情,而是去解救父王的,对吧?”
安王妃的眼神中充满了洞悉一切的智慧。
萧芷雪笑着默认:“母妃果然洞察秋毫,一语中的。”
安王妃动容地站起身,向萧芷雪行礼,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萧芷雪慌忙阻拦:“母妃,您这是干什么?您这么做会折损我的福气啊!您是我的母亲,是我的长辈,应当是我来尊敬您。”
安王妃眼眶微湿:“雪儿,你不仅救了王爷的命,更是挽救了我啊。”
萧芷雪深知安王与王妃之间的情深意重,两人若有一方遭遇不测,另一方定会痛不欲生。
婆媳二人在内室中长谈良久,安王妃虽知儿媳武艺非凡,却未曾料到她竟能一举摧毁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安顺山庄。
萧芷雪虽然亲自动手解决了三人,但这三人恰是安顺山庄的顶梁柱,其余党羽在失去领导之后,早已成了一盘散沙,不足为惧。
安顿好婆母与两个孩子的情绪后,萧芷雪亲自入宫面见康忠帝,详细禀报了此行的经历,并再度表达了对外祖父派遣人手保护婆母与孩子们安全的感激之情。此时已至九月,夏日的酷热渐渐退去。
回想起萧芷雪前往幽州的日子正值炎夏最盛之时,多亏她内功深厚,尚能抵御酷暑。
相比之下,二公子小木头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因酷热长了不少痱子,让安王妃心疼不已。
好在请来了皇宫内的御医精心治疗,并调配了特制药浴,小木头的状况才得以缓解。
这一番经历,竟让小木头从此对沐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每天都要洗上好几次澡。
进入九月,气候变得凉爽,但小家伙已经养成了习惯,哪天不洗澡,就连睡觉都变得不乐意,这让萧芷雪既感到好笑又有些无奈。
就在这时,一封来自范琰慕的书信悄然送达。
信中,范琰慕用一种半开玩笑的方式“抱怨”萧芷雪,说她去幽州也不顺便看看他,自六月离京至今已有两月有余,居然也没有想到给远在他乡的夫君寄去些替换的衣物或是家乡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