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看去,果然就见那印着承王与王妃生辰八字的庚帖被无名业火焚烧了起来。
“快救火!”穆诗妍大惊失色,惊叫一声就冲了上去。
只可惜业火无情,她慌忙冲上去用身体扑火,庚帖也已被烧了大半,只剩下焦黑的小半边。
穆诗妍跌坐在地上,抱着残缺的庚帖整个人慌乱无比:“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陈泰看了眼失魂落魄的承王妃,铿锵有力地道:“承王妃,此乃太祖陛下的神示,看来您与承王这桩婚事并非美好姻缘。”
“不……不是这样的!是你,一定是你这个贱人与陈泰勾结,故意陷害我和宣哥哥的对不对?”穆诗妍抱着庚帖,起身愤恨地指着一旁的凤浅破口大骂。
凤浅的脸冷了下来:“你说话可要讲证据!”
话音刚落,就听身边的男人暴怒出声道:“她是本王的王妃,承王妃就算不敬她,这是想空口白牙连本王也要诬陷吗?”
穆诗妍看着暴怒的帝北珩,凄凄惨惨开口:“九皇叔,侄媳不敢。只是姐姐她诡计多端……一定是她搞的鬼!”
凤浅冰冷的眸子眯了眯:“你说有关就有关,难不成你是皇上,天下都是你说了算?”
帝北珩也紧跟着补上一刀:“依本王看此乃你罪有应得,指不定就是你恶事做绝、欺人太甚,就连太祖皇帝都看不下去了!”
他此话一语双关,却一语惊醒梦中人。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主持这场吉礼的陈泰。
只见他先是长叹一声,然后悔恨道:“承王妃,下官早就说过不能干涉吉卜……是你们一意孤行,如今你惹怒太祖陛下的英灵,只怕还会降下神罚!”
“陈泰,你闭嘴!”见他张口就要把事捅出来,穆诗妍瞬间急红了眼。
穆元海也忍不住出声喝斥:“大胆陈泰,竟然诬陷承王妃!”
陈泰面沉如水:“穆相,下官一小小主事,不敢信口雌黄。只是下官掌管吉礼多年,最是知晓太祖陛下的英灵不容欺辱,但凡违逆者都会遭受神罚。”
“别以为你拿太祖皇帝开脱,本相就拿你没办法。”穆元海怒瞪陈泰,眼底充满了警告。
帝北珩见穆元海破防,不由轻笑了一声:“敢问右相大人,这是在威胁陈大人吗?”
“微臣不敢,请龙渊王殿下慎言!”穆元海收回目光,甩了甩衣袖以表达自己的不悦。
帝北珩转了转轮椅,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何不让陈大人说下去?本王甚是好奇,你们私下里到底做了什么,会惹得太祖英灵震怒?”
此话一出,人群顿时就有人附和出声:“对,他们肯定做了坏事,不然怎么会冲撞太祖英灵?”
“陈大人,有话不妨直言,本王定会禀明陛下为你做主!”就连清心淡泊的睿王也忍不住开口了。
他本不想掺和进任何琐事,可皇室九子除了皇兄登上了至尊之位,众兄弟中就剩下他和九弟了。
九弟的命比他还苦,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份良缘,他这个做皇兄的自然希望他一切顺利。
千万不能像他一样,爱上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妻……最后落得个孤寡一生的下场。
眼见素不管事的睿王都出手了,陈泰心神一振。
当即就声泪俱下地开始诉苦:“回禀睿王,半个月前的一个夜里,穆相曾将下官掳到承王府,与承王夫妇一同威逼下官,要求下官无论如何都要让龙渊王与王妃的吉卜结果为凶,下官要是不答应,穆相就要对下官的父母家人动手……”
陈泰不是傻子,告状自然要说得越严重越好!
再说,有龙渊王夫妇在,就算承王一党势大他也不怕!
敢与龙渊王为敌,单是他身后的谢氏一族,就足够那些人喝一壶的了。
龙渊王的生母谢皇后虽然仙逝多年,可谢家在北离朝堂有百年基业,又岂是一个继后和新帝能比拟的?
况且文景帝资质平庸,又暗中与陈太后斗气,如今他仰仗的半数朝臣都是谢太师的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