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想到她原本在最开始的时候,其实也没怎么信过温婉的话,可自从那张床照过后,一切就变了。
她想到之前裴鹤川死活不同意跟温婉联姻的事,在良久的沉默过后,挂了秦女士的电话。
她点开温婉给她来的那张床照翻来覆去看着,老实说,她看不出来一丁点ps的痕迹。
但她想了想,还是专门找了个信得过的人去鉴定了一番,得到的答案是……这张照片并非合成的,那人甚至还信誓旦旦跟她说,这张照片绝对没有被p过的痕迹,是实拍的。
也就是说,裴鹤川确实跟温婉睡了。
她想,温婉嘴里的实话可能确实没多少,但这张照片却是货真价实的!
同样,这样的一张照片也胜过了千言万语!
她在关闭手机那刻,唇角不觉冷勾起了弧度,也不知道……她刚到底在期待什么。
就算,裴鹤川以前确实不怎么喜欢温婉好了,但谁能保证,以前不喜欢,现在就不会喜欢了?再者,对很多人而言,性和爱本来就是分开的不是吗?说不定裴鹤川就是这种人!
突然的,咚咚的响起,她抬眼看去,见裴鹤川站在车门口,她不停上下打量着裴鹤川,就跟从未认识过他似的。
裴鹤川在她打量的眼神下,步步朝她走来问,“怎么车停了半天还不知道下车?”
苏晚在他走到自己跟前时,仰头看着他淡淡开口问,“裴鹤川,你到底怎样才肯跟我离婚?”
裴鹤川原本柔和的面容,在听到这句话时,瞬间变得冷沉,他用力一把紧攥着她的手臂将她从位置上拉起,“怎样都不可能!”然后他就不顾她的挣扎,强势将她带回别墅里面。
他拉她的是右手,而她忘了他手上的伤,一直在不停挣扎着,等到了卧室时,她方才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当她意识到什么时,她正被裴鹤川甩到床上,她眼看裴鹤川准备倾身而来,忙一把推开他,坐起,拉住他的右手查看。
当看到他右手纱布上被沁染的大片血痕时,她眼底像是被狠狠刺了下,她质问,“你的伤口……是不是崩开了?”
裴鹤川冷脸瞪着她,“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苏晚说,“怎么?难道你拉我我还不能反抗了?”
裴鹤川一瞬不瞬盯着她,“不能!”
苏晚轻咬了下唇,没有再接话,她起身去拿了药箱,在回来时,将药箱放到了床头柜上,开始拿起他的手缓慢解开纱布,她一圈圈的解开,每解开一层现血迹就浓烈几分。
等她解到最后一圈时,现他的掌心整个血肉模糊,样子看起来比之前还要可怖,她的眼底剧烈震颤了下,张嘴看向他,“你这……要不要去趟医院啊?”
苏晚先前虽气得几次想拿刀捅死他,但她又哪儿敢真的弄死他啊,她从小到大还从没像这样伤过人,她真担心他的手会不会因此废了,倘若他的手真废了,到时候她不用想也知道,裴问天会如何对付她,不管怎么说,裴鹤川可是裴问天唯一的儿子,如果他当真有个什么好歹,裴氏的未来该怎么办啊?裴问天可是将裴氏看得很重的一个人!
届时,裴问天所做的第一件事绝对会是将她弄死!以泄他心头之恨!
苏晚心肝俱颤时,裴鹤川说,“不用,上点药就行。”
“可是……”就上点药,能行吗?
苏晚不放心的很,可裴鹤川却催促,“快点,你还打算让我的血流到什么时候?”
苏晚眼看他掌心还在流血,忙问,“我现在该怎么做?”
裴鹤川说,“上药……”他让她给他上了药,重新包扎完,就拥着她躺去床上了。
他依旧是抱着她睡的。
苏晚很不喜欢他这样,想挣扎,但看着他搂在自己肩膀上那只受伤的手,哪里还敢动?
他的伤口要再度撕裂,他的这只手怕是不能要了。
在寒冷冬日的夜里,她被旁边似大暖炉般的男人紧紧拥着,脑子从清醒慢慢变得混沌,最后她沉沉陷入梦乡。
梦里,她看见温婉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挽着裴鹤川的手臂走到她跟前笑着炫耀,“苏晚,这个男人是我的,我跟他才是天生的一对,至于你,你跟鹤川生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现在,你该滚回你自己的世界里去了!”
梦里的苏晚,无助的看向裴鹤川,裴鹤川却像是看待陌生人似的,冷漠看着她说,“是啊,我跟温婉才是一个世界的人,至于你,你不过是我妈强迫我娶妻时,我随便选的女人罢了!你赶紧从我的世界里滚出去!”
苏晚哭喊着,“不,我不要,鹤川,你不是爱我的吗?因为爱我,所以你之前才会想要跟我培养感情、以及生孩子,你还给我买情侣对戒,你看,你看啊,这对素圈是我们两个当初一起挑的!我一直戴着,你也一直都戴着的对吗?……”
裴鹤川朝她伸手,“你看清楚,我的手上从来都没有戴过那枚素圈!!”
苏晚看着他空荡的无名指,在他的这番话音里猛然惊醒!
她在清醒瞬间,脑海里还在回荡着他的这句话,而她的眼里全都是泪,因而一时间什么都看不见。
裴鹤川正在喊,“苏晚!苏晚!”
苏晚不断平复着从梦里带出的强烈心痛,在感觉到裴鹤川不停摇晃她肩膀的动作时,她几乎是下意识看向了他的手,却在看到他无名指的瞬间,心湖里被人猛地丢入一颗巨石,震得她耳朵都在一时间不由失聪。
因为,她看到本来一直戴在裴鹤川手上的那枚素圈,如今却不见了……
方才所做的那个梦,就像是某种预兆似的,裴鹤川迟早会回到温婉的身边,而她也早晚会被驱逐出他的世界!
她的呼吸很快趋于平稳,继而整个人冷的透彻。
裴鹤川察觉到她的冷静,轻声问道:“你怎么了?刚做噩梦了吗?”
“嗯。”苏晚淡漠应了声,掀开被子,直接起了身。
裴鹤川看着她的背影,满脸写着无奈,他实在不知道该拿这样的她怎么办。
她就那么喜欢那个霍希吗?
他在欲起身那刻,吃痛的看了眼自己的右手,他的手想必应该是炎了,从他醒来开始右手一直又肿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