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男的如清风明月,气质如松。女的像盛开的牡丹,娇艳动人。
罗景宁眼前一亮,好美的女孩,大气明媚,热烈张扬,她一眼就喜欢上了。
来人正是范景休和他的妹妹范贞仪。罗景宁从来没有见过范贞仪,所以并不认识。沈婳和范贞仪的关系不错,看到她就热情地打招呼:“范姐姐,你怎么来了?”
范贞仪信步走进来,脸上带着满满的笑意:“还好我来了,不然岂不是错过了这么精彩的好戏。”
她先是对着罗景宁施了一礼:“小妹范氏,对沈三夫人好奇已久,今日有缘得见,真是不虚此行。”
罗景宁喜欢她爽快的个性,她笑道:“原来你就是名满京城的范贞仪,果然名不虚传,我方才被你迷得都忘了身在何处了,你长得真是好看。”
她不吝夸奖,诚心诚意,范贞仪微微讶异,却觉得她对了她的胃口。怪不得沈越喜欢她,他们武将之家的人,就喜欢这种直抒心意的人,从来不喜欢那种拐弯抹角,装腔拿捏的性格。
“夫人谬赞了,你的容貌不在我之下,我亦觉得夫人貌美如花。”
罗景宁笑得越发开心:“说得不错,咱们的美,各有千秋,说实在的,如今大家青春豆蔻,谁不是美貌如花呢?”
范景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的妹妹一向就是这样自信了,没想到阿越的夫人和他妹妹一个模样,夸起自己来好不嘴软,真是……一言难尽。
一屋子的女眷,他还是别进去了。
于是,他退了两步,在走廊上等待范贞仪。
柳明珠看到范贞仪的时候,脸上就不好了,后来又看到范贞仪和罗氏互相吹捧,那张美丽的脸蛋差点扭曲起来了。
虽然她和范贞仪合称“京城双姝”,但是柳明珠从来不觉得,范贞仪长得好看。大大的眼睛,大大的鼻子,大大的嘴巴,哪里好看,长得就像个男人婆,一点都不柔美。
罗氏果然没有眼光,完全不懂欣赏“美”。
看到范贞仪来了,柳明珠不想久留:“方才叨扰了许久,我们也该走了。”
范贞仪却喊着了她:“柳明珠,你急什么?怎么,看见我就想要走,是这么怕我吗?”
罗景宁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人不对付。不过,这些事,她不打算理会。
柳明珠果然停下来了,一脸不屑地看着范贞仪:“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我会怕你吗?范贞仪,你未免太过高看自己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昨天丢了脸,如今没脸见人了,不成想你居然还有心情出来逛街。”
范贞仪意有所指,柳明珠脸色大变,昨天和沈越见面的事情,过程并不光彩。当时在场的人,顾宝笙不会传出去的,沈越亦不是那种背后道人是非的人,顾孟楷和范景休都是有涵养的人,她本以为,这件事没有别人知道,为什么范贞仪会知道。
范景休确实没有多嘴,可是就跟顾宝笙可以随时探听顾孟楷的行踪一样,范贞仪对想要从范景休身边打听消息,也不是难事。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范景休并不会特意对随行人员下禁口令。
她绷着一张俏脸,怒目而视:“没想到,范公子居然是个长舌妇!”
范景休在外头听得一清二楚,无奈地摇头,又要给妹妹背黑锅了。范贞仪却无所谓她哥哥的名声,左右他也不在乎。
“纸包不住火,怪我哥做什么?怪只怪,你们柳家自己作死。”
沈婧对昨天的事情一无所知,听得云里雾里,顾宝笙再傻也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在罗景宁跟前暴露,不然以后明珠在罗景宁跟前哪里还抬得起头。
她急中生智,总算想到了一件事:“范贞仪,你不是一直很想要我手中那张焦尾古琴吗?你答应我,那件事情绝不再提,我就把琴送给你。”
范贞仪没想到,顾宝笙会如此大方,能为了柳明珠做到这个地步。柳明珠心中大为感动,眼里泛着泪水:“宝笙,你最爱那把琴了,不必为了我……”
“这件事情,他们想要说出去,我们拦不住,随她去吧。”
顾宝笙却不愿意她受这种委屈,她执意看着范贞仪:“你说,你到底答不答应?”
范贞仪仿佛第一次认识顾宝笙,她诧异地看着她,许久才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没脑子的,没想到居然这般重情义,以前倒是看错你了。”
“行了,我也不是那种爱说长短的人,冲着你们这份友谊,昨天的事情,我以后绝不会再提了。至于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和我也没有关系。”
柳明珠长长舒了一口气,带着顾宝笙和沈婧赶紧走了。
等人走了,范贞仪才道:“柳明珠一向自视甚高,如今面对沈三夫人,也只得灰溜溜走人了。”
罗景宁淡淡笑道:“这可不关我的事,这一切都是范姑娘的功劳。”
这虎头蛇尾的第一次交锋,罗景宁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她们口中“昨天”的事情,必定和沈越有关吧,因为,昨天沈越不就是和范景休见面了吗?
难道,昨天柳明珠也在场?
她心中诸多猜测,不过也未曾想要和范贞仪打听消息。既然范贞仪都说了不再提起,她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范贞仪逗留片刻,发现罗景宁没有半点好奇之心,也不知道她是猜不到,还是不想问。但是不管怎么说,罗景宁的这份定力,她倒是欣赏得很。
沈越一直忙到深夜方归。
罗景宁等了他许久,都不见人影,就沉沉睡去了。
等他上了床,罗景宁才迷迷糊糊醒来:“怎么这么晚?”
沈越倾身吻了她一阵,罗景宁的睡意都被搅碎了:“你这个人,是不是诚心不让我睡的?”
沈越半点心虚都没有:“说对了,我就是故意的。”
他这两天一直在追查一件事,如今有了眉目,就忍不住想要和罗景宁分享。这种心情,非常新奇,但是他并不讨厌。
他知道,她能懂他的。
“景宁,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当初去扬州,路上遇到的那伙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