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是哪年哪月,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呢。
江云舒劝道:“都在京中,难道还见不成面?”
她宽慰乔姨娘:“再说侯府都隔成两半了。掌印把姨娘的秋爽苑和我的云舒院一起隔出来,难道是给姨娘一个人住的?我总有机会回来住的。”
其实江云舒也摸不准谢凛的阴晴不定性子,谁知道他怎么想的?说不定就是隔出来给乔姨娘一个人住的。
不过她的宽慰对乔姨娘显然很管用,乔姨娘立刻就笑了:“也是。”
“好了,姨娘别强撑着了,快睡一觉吧。”
江云舒正要离开,突然一只白猫轻盈地跳到窗棂上,朝着她喵了一声。
江云舒眼中闪过惊讶之色:“这不是厨房里那只抓老鼠的白猫?”
江云舒以前经常偷着喂它。
乔姨娘说道:“是啊,谁知道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盖墙的时候乱糟糟的,可能它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跑到这边来了,等墙盖高了,就回不去了。”
“也有可能是饿狠了跑到这边来的,那边可顾不上喂猫。”
“既然来了,也没办法送回去了……”再送回去,侯爷侯夫人定要拿这只猫撒气,把它打死的。
“来了就是缘分,小厨房日日喂它呢。”
乔姨娘的手臂从床帐里垂下来,白猫优雅地走过来,用头顶轻轻蹭了蹭乔姨娘的手心。
江云舒看到这一幕,笑了:“正好与姨娘作伴。”
江云舒凑过去摸了两下,白猫的皮毛又顺又滑。
她想起自己离开侯府,以为自己要进宫当宫妃的时候,最舍不得的就是乔姨娘和这只白猫,心想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
没想到,没过几个月就见到了。
更没想到,这几个月之间生的事。
江云舒回宫的时候,刚一迈进未央宫的大门,便有小宫人告诉她:“掌印已经回来了。”
她看了一眼天色,脸上露出惊讶之色,谢凛今天怎么回来的格外早?
江云舒走回寝殿的路上,脚步一拐,先去了浴房,洗澡洗头,从头到脚换了衣裳,才去见谢凛。
谢凛先听到江云舒轻盈的脚步声,再闻到一股淡香混着水气,然后看到江云舒走进来。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神情放松了许多。
“回来沐浴过了?”谢凛的语气听起来对此很满意。
江云舒轻轻嗯了一声,心想她猜对了。谢凛爱洁成癖,自己出门后回到未央宫第一件事便是沐浴,她便也这样做了。
谢凛坐在案几之前,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块玉,另一只手拿着一把雕刀,竟然正在亲手雕玉。
江云舒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谢凛的手和手中的玉都美得无瑕。
一刀下去,玉屑簌簌落下。
她想,还有她不会做的事吗?
“乔姨娘很好,多谢掌印救了乔姨娘一命。”江云舒说道。
谢凛神色淡漠:“不必谢臣,是娘娘昨夜自己换来的。”
江云舒怔住了,原来昨夜不许睁眼的“打赌”,在谢凛心中,竟然不是她回侯府看乔姨娘的交换,而是他救乔姨娘一命的交换吗?
那为何在她哀求谢凛救乔姨娘的时候……他没提出来?
是了,那时候乔姨娘生死不知,她担忧害怕极了……
可是这么算来,这一次她回侯府看望乔姨娘,岂不是没拿出任何与谢凛“交换”?
谢凛仿佛能读懂江云舒的心声一般,四目相对,谢凛唇角若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