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珆重新坐了下来,不慌不忙。
“婆婆,云葵昨天想上吊不假,可真不是我的错。昨晚侯爷已经问过原由,罚了云葵院子里的丫鬟和李妈妈,让她们禁足几天。”
“如果真是我对云葵不好,侯爷怎么会不罚我呢?”
这话一说,老夫人也愣了。
以许鹏以往的行为来看,他对许云葵三姐弟是最看重的,姜珆这个继室反而很靠后。
如今许鹏不罚姜珆而是罚许云葵,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云葵,你跟祖母说,昨天到底为了什么事想不开?”
许云葵再傻也知道要褶过去,支支吾吾地说没什么。
许鸥更是只知道许云葵闹上吊,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所以这会儿也闭了嘴。
姜珆说:“婆婆,侯爷的意思,昨天的事就不要提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过几日拜祭大姐姐出孝,云葵已经及笄,有些事要相看起来,她也该收心准备了。”
她看向许云葵,“昨日你爹才交代,你今天一早就派人出去,等你爹回来,他不会高兴的。”
老夫人回过味儿来,知道这会儿问不出什么,只能顺着姜珆的话劝许云葵:“既然是你爹吩咐的,你就听话,好生待五天,五天后就好了。”
许云葵嘟着嘴,“可是我派人出去就是因为爹的吩咐啊,我出不去,就想让丫鬟出去买点娘生前最喜欢的果脯,好过几日带去祭拜,这样也不行吗?”
姜珆微微一笑,没有戳破许云葵的谎言,只是推脱不敢违背许鹏的命令,不能放她的人出去。
老夫人倒相信了许云葵的话,也知道姜珆一向很听许鹏的话,当即便让孙嬷嬷把小春送出了府。
接着老夫人又细细问了许云葵有没有受伤,说她院子里的人不尽心不中用,就算许鹏昨日已经罚过了,也不够。
于是又吩咐姜珆罚她们半年俸禄。
许云葵软语求情,可老夫人不肯答应,许云葵只好用愤恨的目光去看许鸥。
都怪她多嘴多舌!
孙嬷嬷再回来时,絮儿去请的大夫也来了,大夫给老夫人把了把脉,说了几句“不可动气,不可受惊”之类的陈年旧词,开了几副常方就走了。
许云葵目的达到,姜珆也懒得再多应付,两人先后离去。
只剩许鸥不甘地望着姜珆的背影。
一样都是普通女人,凭什么她就能过得那么好,我却要仰人鼻息?我比她差哪儿了?
“鸥儿,云葵昨天是为了什么事,你不知道吗?”老夫人问。
许鸥低头用力扭帕子,“哥哥的本事您还不知道么,他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事,一个字都不会透露的。”
自从许鹏娶了姜蓉后,老侯爷就把管家权交给了姜蓉,府里大事小情全都是许鹏夫妻和父亲老侯爷商量的。
老夫人和许鸥渐渐说不上话了。
后来老侯爷去世,许鹏顺利掌家,许鸥的婚事是他定的,姜蓉的丧事是他办的,就连娶姜珆都是许鹏一个人说了算。
其他人只有服从的份儿。
许鸥扭帕子的手一顿,“娘,以前咱们都以为小姜氏是个没脾气的,任由咱们捏圆搓扁,可是现在看看,好像也不是这么回事。”
“云葵和云荣现在都大了,到了嫁人娶妻奔前途的关键时刻,哥哥公务忙,总有顾不过来的时候,咱们可不能放任小姜氏一人做大。”
“娘,你说是不是?”
老夫人一阵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