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个时候,和她离着几米的张马兰凑了过来,满眼好奇的往世殊袋子里瞅。
“锦家妮子,你这活干的这么快,是有什么诀窍么?”
张马兰觉得自己干了一辈子脱玉米粒,也没这个第一回干这活的小丫头干的效率。
世殊没说话,只把自己用的两个工具给张马兰看了眼。
“就这两个小玩意儿就行?”
张马兰觉得世殊在忽悠她。
“嗯,行。”爱信不信,世殊给她看完后,拿着东西就走了。
58年乡村的生活单调且乏味,世殊在村里人眼中每天的日子就更加枯燥。
早起上工,午休进山,下午再上工,而后下工回家休息。
因为她没有家人,就连家人间生活中的家长里短,磕磕绊绊都没有。
但这丫头倒也能干,每天6个工分,干的稳稳的,看看那干瘦的身材,明显吃的也少,这要是娶回家,纯纯多了一个任劳任怨的壮劳力呀。
不过几天,村里就有人开始登门找世殊聊天,话里话外想给她说门“好亲事”。
世殊当然一律拒绝,她不认为以自己现在伪装的样貌能有好人家看上她,而且她上一世那么多优秀的男生追求她,她都没有谈恋爱的想法,更不要说这个和原主有因果报应的村子里的人了,三观都不一致,她又不需要和什么人搭伙过日子,自己一个人过不好吗?
几次媒婆上门次次碰一鼻子灰,有些连栅栏门都进不去。
次数一多,那难听的话就开始传。
“那锦家的丧门星可不是什么好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就是的,我还听说她吃虫子,吃死老鼠,还吃那大长虫!哎呀多恶心啊。”
“何止呀,还吃那大黑蝎子呢。”
村边土坷垃上,一群村里的大婶儿小媳妇,凡事不用上工,在家负责收拾屋子做饭的,或者老的干不动活儿的,总喜欢中午凑在一起一边晒太阳,一边补衣服,纳鞋底或者抓一把瓜子蚕豆的聊闲话。
这年月各家都一样,土布袄子棉裆裤,只要没补丁都是好衣服,甚至有些人一年四季都捂着蓝黑色的大棉袄,也不管那棉袄里的棉花黑不黑臭不臭的,反正村里不是潲水味就是牛粪驴粪味,谁也别嫌弃谁。
“哎,你们听说了么?林水村那边的王媒婆,前天去给那妮子说媒,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说说,快说。”一把瓜子塞到那人手中。
“咳咳。”那人立刻磕了两颗瓜子,一边嚼着一边继续八卦:“被吓跑了!”
“啊?怎么能被吓跑呢?顶多是没给她开门吧,你这说的有点过了,瓜子拿回来,一听就是骗人的。”众人心想锦家那妮子虽然瘦了点,干巴了点,但也不吓人啊,那一双大眼睛多带劲啊。
那人见有人来抢她手里的瓜子,立刻把瓜子往怀里护了护,急忙又说道:“你们知道啥啊,那王媒婆说看见她生吃活蝎子!特别老大个那种,可吓人了!”
“啊?!”众人闻言后背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股子酥麻感直冲头顶,这消息也太劲爆了些,吃活蝎子啊,真是太吓人了,锦家那妮子果然脑子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