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常去的中医院,没一会儿就开上了耳针治疗。
纪荷侧躺在床铺,面对着整片落地窗,外面是一条河,而沿河景观带在晚霞中逐渐亮灯,连接通行的桥面行驶着大量往返车辆,蓝色桥拉索像展翅的蓝鸽。
落日倾洒,隔窗,岁月依旧。
周开阳的声音得以放大。
纪荷翘了翘唇。“没事,老毛病。”
“我说在学校,你表情不对。”周开阳守在床边,看着她耳廓上的三根短毫针,眉头拧紧,“纪荷还没忘记他”
纪荷心上也仿佛被扎了一针,轻笑,“别大惊小怪,我这都老毛病,随时随地作。”
“是。”周开阳无奈,起身来到她面前,挡住落地窗外忙碌的夕阳街景。
纪荷看着他衬衣扣子,嘴角继续上翘,“干嘛”
“现在好多了”周开阳双手撑在床侧,眼睛很亮的注视她。
这种注视,特别显深情。
纪荷点点头,“好多了。”
周开阳望了眼她耳廓上的毫针,“我会点中医你信吗”
“嗯”纪荷讶异。从来没听说过他会中医。
“耳尖这针,主治失眠;第二针在结节,治头晕头痛;第三针三角窝位置,主治心绞痛、植物神经功能紊乱。”
他快的说完,纪荷讶异变震惊,“你真懂啊。”
周开阳笑,“我哪是懂,是陪你次数多了,知道你毛病在哪里。”
纪荷笑笑,“谢谢。”
周开阳叹一口气,无言。
一小时的耳针治疗结束,纪荷从床上下来,猝不及防一软,差点跪地下。
周开阳一把扶住,将人安置在床沿,习以为常的摇一下头,让她坐好。
自己蹲下身,帮她穿高跟鞋。
窗外霓虹闪烁,忙忙碌碌街景。
两人行为越显得温馨。
纪荷静静看着对方将自己的鞋子套好,起身时还将她无力的小腿肌肉揉了揉,力道舒适,不亚于店里的按摩师傅。
嘴角上翘,等周开阳站起身,仰头说,“你小心血本无归。”
对她这么好。
“纪荷,我错过很多年,等恍然大悟你已经有别人,现在我还有这个机会,对你好,求之不得。所以,不害怕血本无归。你不用有负担。”
他深情告白。
心思早在近一年里对她无数次挑明。
她不用有负担,他也不会计较得失。
一切顺其自然。
纪荷望着周开阳情深的眼睛,点了点头笑。
周开阳眸光微微激动,垂,吻了下她额头。
纪荷惊讶,来不及拒绝。
到家后,两个孩子嗷嗷待哺。
饿到小零嘴塞满,正餐偏偏要等着她回来吃。
纪荷怀疑他们是贪吃零食,才做这种似乎孝感天地的事,因而将两人训斥一顿,收了零食,声明这一周结束才可以动。
两人蔫了,围着她妈妈长妈妈短的一阵,终于打仗一样吃完晚餐,到楼上洗澡,扔床上睡了。
阮姐住在二楼,本来有收拾厨房的任务,纪荷回来了就让她休息,自己在厨房忙碌。
周开阳正好做客,阮姐索性早早上楼,让两人在下面独处。
凤凰城的房子装修好,显得阔大又豪气。
偏中式。
从进门的玄关,到餐厅的壁柜,充斥着人文韵味。
纪荷搜罗了一堆名家名作,摆满各个小角落。
周开阳来这里如家常便饭,每次都觉得有新鲜东西吸引自己,他甚至都搞不懂自己,为什么对这家里一丝一毫的变化都火眼金睛。
转到厨房时,跟她谈,她新的那只马克杯在哪儿买了,只有三个么,有没有一家四口的诸如此类。
纪荷十分讨厌的皱眉,“那三个也不成套,又不是喝茶,用套杯俗不俗”
她卧室在三楼,阳台上有间茶室,样样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