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矜这次忍不住了,极低的一声闷哼出来。
他整个人气喘吁吁,苟延残喘。
桃软捂住嘴,眼睁睁看着那血一点一点染红他的白衬衫。
大伯心情复杂极了。“没想到你……这么恨我。”
“恨?呵呵……你连让我怀恨的资格都没有!我巴不得我生下来你掐死我,这样一来……咳咳……”陈矜的脑袋重重砸在地上,桃软瞳孔放大。
“陈矜!!”
桃软想扶起陈矜,但无从下手。
他伤得太重,人也昏迷过去了。
陈矜的话让大伯无言以对陈矜,他转过身,背影看上去沧桑埋汰许多。
鞭子也从陈夫人手中滑落,陈夫人捂住脸背过去。
“兰香,你看见了吧,我就说了别将那事告诉他……你到底太心急了,物极必反,物极必反啊……”
“我还不是——”
“欸,罢了罢了,恨我就恨我吧。恨我总比不认我强。”
桃软听得云里雾里。
什么恨不恨?认不认?大伯和陈夫人的对话好像藏着惊天秘密,难不成陈矜是——
桃软被自己的猜测吓到。
但眼下桃软没空去证实,去疑惑,因为陈矜昏迷不醒。
陈夫人哽咽,想上前探望陈矜的伤势,但后退几步克制住了,说着,“桃软,陈矜就麻烦你了……把他送去医院,是死是活你后面吱我一声就够了。”
“妈……”
大伯扶着伤心欲绝的陈夫人离去,剩下桃软赶紧打急救电话。
…
急救室外,桃软焦灼等待。
不知过去多久,门开了,桃软几步上前。
“医生……”
医生摘下口罩说,“还好患者送来得及时,伤口没有第一时间感染,已经消毒上药了。冒昧问一下,这是用鞭子抽的吗?”
“嗯……”
“这种程度可以报警了。”
“不是,是……是他母亲抽他的,他不听话。”
医生惊讶,“见多了慈母多败儿,头一次见这种对儿子下狠手的母亲。不过管教孩子的方式不一定非得动手。”
“是的……他母亲太冲动了。”
“您是患者的家属?”
“我是他妻子。”
医生梅开二度。
惊讶归惊讶,医生也没八卦,而是交代着,“晚上可能辛苦你守夜,大半夜患者极有可能会烧,一旦出现这种情况立马按响响铃呼叫护士。”
“好的医生,麻烦你了。”
陈矜被转入VIp病房。
看着床上虚弱,失去朝气的陈矜,桃软说不上感觉。
陈矜太犟了。
但凡他服个软,也不会伤得这么严重。
他这种脾气迟早会害了他。
“嗡嗡……”
桃软电话响了。
她拿着电话出去。
电话那端的茶小茶:“桃桃,还没回来?”
“陈矜受伤住院了,我今晚可能不回去留院照顾他。”
“啊?咋了?”
“说来话长,等我回去再跟你说。”
“好!那我就不等你了!”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