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淳像是有心电感应一般,对于自己扔出的重磅炸弹弯了弯嘴角笑了。
这日赏花赏的有些疲惫,阮仙贝早早就睡了,半夜时分却被隔壁一声尖叫惊了起来。
“啊!!!是谁?!”
她跳起来随手拿了件衣服就掠了出去,直接闯开隔壁的门冲进了内屋。
借着月光只能看见黑暗中有一个婢女站在床前两步左右的位置,而崔琳披着长缩在床角,手里拿着一把匕目光凶狠的看着她。
匕的反光映在地上,阮仙贝皱了皱鼻子,有血腥味。
“表姐?”阮仙贝轻声喊道想往前走一步。
“谁都不要过来!”崔琳声音尖细,语气里透着恐惧。
“小姐!”这时同样听到尖叫声,赶在阮仙贝后面进来的明湘赶忙点了灯,阮仙贝看清楚地上滴着一滩血迹,那个婢女捂着胳膊同样是一脸惊慌失措,鲜血从她的指缝中溢出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上,旁边还摔碎了一个杯子。
“明思?”
“小姐。。。。。。我。。。。。。”明思看起来年纪才十二三岁,这一惊一吓的便呜呜呜哭了起来。
接二连三受到刺激的崔琳犹如惊弓之鸟,看谁都觉得没有安全感。阮仙贝想要问话,但看了看崔琳的状态还是决定先安抚她的情绪,她便跟明湘说道:“先带她下去止血,然后在外面等着,我有话要问。”
“是,表小姐。”
明湘把小婢女带下去处理伤口了,崔琳一脸苍白的坐在床上失神。
“表姐?”阮仙贝倒不是怕她那把匕会伤了她,只是怕她伤了自己,才这番小心翼翼。
崔琳没什么反应,阮仙贝很快就把匕夺了下来扔在地上,柔声问道:“表姐刚刚生了什么?”
崔琳应该也是第一次拿刀伤到了人,她抱着肩颤抖着说道:“我不知道。。。。。。我一睁眼就看到她站在床前,我就从枕头下抽出匕。。。。。。她是来杀我的吗?!”
阮仙贝扶着她的身体说道:“我不知道。表姐我们一起出去问清楚,你可以吗?”
“可以。”崔琳道。
阮仙贝给崔琳倒了一杯花茶,这几日崔琳情绪不太稳定,明湘准备的都是花茶。
崔琳喝了一杯茶情人似乎也好了一些,至少手不再抖了,明湘进来已经处理好了,还好屋里都烧着暖气,明月进来给她穿上外衣,就可以出去了。
崔琳坐在主位,阮仙贝坐在旁边,明思跪在地上。
明湘站在崔琳身侧一步,明月站在明思侧后一步,这是阮仙贝为了防止生意外特地安排的站位。
“明思,你方才为何会出现在小姐的房间?”阮仙贝问道。
明思抽嗒嗒的哭道:“奴婢方才。。。。。。呜呜。。。。。。”
阮仙贝勾了勾嘴角:“明思,若是连话都说不清楚就不用说了。明湘,直接带出去关在柴房天一亮找牙人来卖了吧。”
富贵人家一般不卖丫鬟,但若是被富贵人家卖出去的丫鬟能有什么好人家敢收吗?
不被牙人转手卖到那窑子里就算不错了。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明思吓得连嗑几个响头,这两句话也不抽嗒嗒了。
众所周知阮仙贝是一个十分怜香惜玉的人,女孩年纪虽小但主次不分。大半夜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给她机会辩解还哭哭哭哭个不停,连话也说不清楚,既然说不清楚那干脆就不要说了,浪费大家时间。
“明思,你只有一次机会,若是说不清楚就不用再说了。”
明思看着阮仙贝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神也不敢再哭,憋着眼泪说道:“今日是奴婢守夜,奴婢先前在屋外听见小姐在喊人,半天没有人应。我叫了明湘姐姐和明月姐姐的名字都没人应我,于是我就大着胆子进去看,小姐一直说要喝水,我就倒了一杯水给她,结果。。。。。。。”
她声音越说越低,想着方才又要忍不住哭了出来,只是不敢出声,低下头眼泪就掉在地毯上。
明思用袖子胡乱擦了擦眼泪指着天说道:“奴婢对天誓绝对没有想要害小姐的心!”
明思六七岁时就被卖到崔府当下人,要不是因为机灵早就被淘汰了,当她被带下去的时候也就明白过来了,为什么小姐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恐怕是因为自己被当成潜入崔府加害小姐的同伙,她若是说不清楚恐怕这崔府是待不下去了。
想到家里的双亲和弟弟都等着她这点月银生活,崔府若是待不下去,那她不如死了算了。
阮仙贝又问:“那你进房后为何不点灯?”
明思说道:“小姐喊得急听起来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奴婢夜视还不错,一着急就没有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