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宓又连抽了女子几鞭子,虽然女子都堪勘躲过,但躲避的时候过于狼狈,头乱了脸也花了,十分滑稽。
最后还是囚牛稍稍动了恻隐之心,让凰宓算了。
凰宓哼了一声收起鞭子,还不往给女子放狠话:“下次说话小心点!”
女子看起来害怕极了,浑身颤抖得比之前还要厉害。
只是混沌分明觉得这个女人在用眼角余光看自己。她们以前见过?可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来过不死国?
女子瞄着混沌,见混沌看清了她的脸却什么都没说,心中了然,神色也变的坦然许多。
“奴家叫霍揆,确实是不死树灵。十万年前有个凶神贪图奴家的美貌,想让强行与奴家……与奴家……”一句话没说完,霍揆又泫然欲泣,“奴家没有姐……没有两位姑娘的高深修为,但还是拼死反抗,宁死不屈!那凶神没有办法,但又心有不甘,便请来天罚惩罚,将奴家困在这方寸之地,永世不得脱身。而且奴家的血液还可以延长神民寿命,所以这些神明总是想方设法让奴家受伤以喝奴家的血。奴家日日被困在这里,隔三差五就要被放血!生不如死!长生于奴家而言已经是一场永远都不会结束的酷刑!”
奴家、奴家……这称呼都要把几人给绕晕了。听着着实别扭。
洛安甩甩脑袋:“天罚之事我也听说过,须得自愿承受九九雷劫为代价才能换来,雷劫对自身的伤害也极大,凶神多自私自利,你究竟做了什么事儿才会让那凶神不惜招至雷劫也要以天罚惩处你?”
凰宓却是不满洛安这样说:“人家现在受伤这么重你还总挑人家的不是,”复又同情地看向霍揆,“吃过炒猪肝没有?补血的。”
洛安:“……你是不是傻?”
“你才傻!”
两人又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被忽略个彻底的霍揆十分尴尬。
囚·和事佬·牛想拉着混沌劝凰宓跟洛安不要吵架,混沌却置若罔闻。
刚刚听霍揆所言,混沌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的地方,但又意思想不起来哪里不太对。她现在记忆有缺,而且明显缺失的记忆越来越多,但她既然会有这种感觉,也说明这霍揆应该就在缺失的那部分记忆中,而且从霍揆躲闪的眼神不难看出这女人十有八九是做过对不起自己的事。
对不起自己的事……混沌觉得只要自己没喜欢过这个女人也没被这女人戴过绿帽子那什么都好说。
霍揆心里也是没底,她实在弄不清楚眼前的人是真混沌还是假混沌。
杻阳山的事情她已经听说,立刻就猜测到是真混沌已经出来了,那按理说也就没假混沌什么事。但是按混沌跟四大宗族之间的过节,他们也不该这么轻易放混沌自由,还让她占着战神的身份才是。
在弄清楚之前,她也不好轻举妄动。
“洛安说得对,凶神这般自损降罚也不会毫无理由,没事谁愿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霍揆心里一咯噔,转头看了一眼混沌,混沌也正看着她。
对上目光的第一瞬间霍揆就立刻偏头避开,说的话也很没底气:“其、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已经是过去的事,奴家也不想再提,再说起也没什么用。”
嘴上辩解着囚牛虽然心善,但也不傻,看霍揆这底气不足的样子也对霍揆产生了怀疑。
“要是这样,那杀害那些神民的人就是你?”
霍揆捂着眼睛哭:“奴家也不想这样,奴家只是为了自保,奴家不设计杀死他们,他们就只会每天折磨奴家,我没有办法!”
囚牛叹息,这事他确实不好说什么,霍揆有错,神民也有错,最大的错就是“贪”。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要调查的不死国神民被杀的事情算是有结果了,回头先给凤凰书院送信告知情况。
“那还请问霍揆姑娘,灵犀墨在哪?”
霍揆转头看向一边,“什么灵犀墨?奴家不知道这位哥哥在说什么。”
混沌啧了一声:“跟她废什么话?不说就动刀子,就往这树上招呼,反正她也不会死,就先疼着吧!”
说着混沌就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拔出来朝着树干砍去!
“别!别砍,我说!”
混沌朝囚牛冷冷一笑:“听到没有?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的就是这种!贱不贱?”
洛安有些奇怪地看向混沌,跟混沌相处以来虽然知道对方确实不算脾气好的,但也没有太差,可现在面对霍揆却仿佛将所有的恶意都释放了出来。
别说洛安,就是混沌自己都有点纳闷她对霍揆这种天然的厌恶从何而来,十有八九是对方对不起自己得太过了!以至于她就算不记得事情但厌恶还在!
霍揆:“其实在奴家感到幸福的时候留下的眼泪就是灵犀墨。奴家不告诉你们是因为奴家以后再也不会快乐,你们也就永远得不到灵犀墨,所以根本没有必要说。”
众人没说话。
一阵诡异的安静后,霍揆表情尴尬:“你们怎么不问奴家为什么再也不会快乐?”
“哈!我就知道你故意不说就是等着我们问!心机!”凰宓高兴地朝洛安伸出手,洛安不情愿地拿出两颗上品灵石放在凰宓手心,愿赌服输。
霍揆:……你们有礼貌?
囚牛扶额:“霍揆姑娘,你还是有话直说吧!”
霍揆苦笑,“如果奴家的遭遇生在哥哥身上,哥哥会快乐?”
混沌扑哧一声笑了,手肘戳了两下囚牛:“听到没?你妹妹问你被男人看上会不会快乐!”
囚牛:……
凰宓撇嘴,“那就没有别的事情能让你高兴了吗?”
霍揆低头,沉默片刻说道:“倒还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