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三法司的判决连续三次被节度使府打回来,便使了拖字诀。
若是存心阳奉阴违,虽然是下属单位,一时间道三法司对谷哥城的三法司也没什么太好办法。
几番拉扯,不知不觉已过去半個月。
眼看秋风落,叶纷飞,时间已过深秋马上便要进入冬季,许家印已是坐不住了。
谷哥城三法司以许仙有嫌疑之罪,而不准他离开谷哥城,许家印已是看出来了,他们准备以拖字诀,将此事拖到明年也是可以的。
许仙若是因此而赶不上明年春闱,难受的是谁?
他们这边,自然也给对方施加巨大压力,便是道三法司也是勒令谷哥城三法司尽快结案。
但是不断出现的证据,使得这场官司进入无限漫长的僵持阶段,就算官司打个两年也不成问题。
双方都需投入时间成本,只有一方顶不住了败下阵来方能结束。
而时间并不站在许家一边。
许家印叹了一口气,在满是萧瑟的大街上前往王家别院。
见到王玄霸,许家印欲语无言。
王玄霸知道他的难处,但是他一介武夫,在这种事上能插手的余有限,他也非常反感书生们扯来扯去,更喜欢一人一剑来解决问题。
但是这件事,杀了谁能结束?
如今关键,便是反水的严泽。
想到这里,王玄霸便道:
“许兄不必忧虑,此事已飞传到北凉鹰师府,那边已有反应,只等严大将军一句话,便能解决严泽反水的隐患,此事严苍极有把握。”
严苍能以庶子的身份压制嫡子的严泽,可见此事不是他在吹牛。
许家印沉思半响,说道:“如果不能令严泽知难而退,那我们只能以自己的方式解决这件事。”
“……好。”王玄霸已知他的底限和态度:
“这件事,薛节度使也会前来,在本月之内,定会快刀斩乱麻,将此事最快解决。”
“哦!”许家印精神一振:“若是节度使前来,此事便是乾坤落定了。”
“是啊。”王玄霸既是欣然,也是叹气。
明年薛高很可能调到中南道任命中南道的节度使,到时他们王家便要与薛高打交道,而薛高初来乍到,也急需要王家支持,故此这一次才会鼎力相助,不惜亲自前来平事。
这件事后他们王家会落下大大的人情,以后的事,倒不好说。
而这时,吴老爷也收到消息:
关内道三法司责令谷哥城三法司,择日开庭,重审举人孟行被刺一案。
恰逢关内道节度使薛高要巡察谷哥城,对这个官司高度重视,要亲自旁听此案。
得知这个消息的谷哥城三法司各部,无不如临大敌。
节度使在信中斥责,和亲临现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吴府连夜召开密谈,届时孟行这个原告和严泽这个证人也要前往现场,故此提商量对策。
”审案流程我等早已经历数次,倒也不必惧他!该当怎样走流程便怎样走流程,此事大家沉住气,节度使在不在都是无关紧要的。”
这个案子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证人严泽,只要他不出问题,对方就翻不了。
故此这次主要是给严泽打气,以及完善他的证词。
而这时王家别院之中,同样是灯火通明,节度使薛高的秘使已提前一步来到谷哥城,与王家、许家通气,商量策略。
双方都在紧锣密鼓准备即将开始的重审案。
十月二十五,三法司大门紧闭,重审举人孟行被刺一案闭门进行,只许相关人士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