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真臉漲的通紅,她是說過這些話沒錯,三殿下生的那樣好看,性子溫柔如風,當年上元燈會,三殿下射柳拔得頭籌,和詩拿到了飛花令,卻因為競爭對手是她容真,一個姑娘家,怕她臉上掛不住,故意讓她,把飛花令中唯一的花神對牌,讓給了她。
這麼多年,三殿下府里連個通房侍妾都沒有,潔身自好至此,是多少西京貴女夢中情郎。
賈卿顏能喜歡三殿下,她容真自然也芳心暗許。
可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溫嬋與三殿下連小世子都有了,縱然曾經一顆心落在三殿下身上,也不過是姑娘家的悸動罷了,她實在沒想到,賈九居然如此不忌諱,把這些姑娘家的私事直接說了出來。
她這是在為難溫嬋嗎?這是在為難她容真!
「吃不吃的起雲湖蝦,就不勞九姑娘操心。」
江懷因趕來,正看見眼前這一幕,以賈卿顏為的一群世家女,把溫嬋圍住,溫嬋身後,還有幾個丫鬟把橋堵住,她是進進不得,退退不得,頭上肩上已經落了一層雪。
連睫毛上都有了一層晶瑩霜雪。
江懷因面色立刻黑了下來,他冷著臉的時候很可怕,連在秦家討生活,看慣婆母臉色的溫家大姐溫姝都怕的戰戰兢兢,更何況是這麼幾個年輕的世家女。
他並非一個人,身邊還跟著兩個女侍,一個女侍上前行禮,給溫嬋打理肩上頭上的雪,披上毛皮大氅,另一個則恭恭敬敬打著油紙傘。
賈卿顏不悅,若說賈升是這西京一霸,身為他同母妹的賈卿顏也不遑多讓,一直是權貴貴女圈的中心,人人巴結的對象。
冒出來的這個男人,面生的很,大量片刻,根本也不是什麼有權有勢不能得罪的大人物,再說他們賈家,連皇室子弟都不放在眼裡,還會怕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男人?
「你又是什麼人?不想死的別來管閒事!」
正欲發脾氣,對上江懷因那雙仿佛根本沒有人氣的雙眼,賈卿顏下意識打了個哆嗦,後退一步。
「你……你是誰?」
她使了眼色,後面跟著她的狗腿子,幾個婆子女婢,便暗搓搓上前,圍住江懷因和溫嬋。
他只是瞥了賈九一眼,便再也沒去看她,反而低頭問溫嬋:「娘娘走的這樣匆忙,都忘了穿大氅,娘娘要走,我護送娘娘出去。」
溫嬋有點羞赧,卻還是點點頭,他再冷嘲熱諷,性格古怪,也是想要幫她的,總比在這裡尷尬的任由賈九欺凌的好。
這兩人根本就沒把家卿顏當回事!
她要氣死了,直接揮動手臂,幾個婆子和丫鬟便衝上去,要動手。
所有人都沒看見發生了什麼,她們就飛了出去,頓時愣住,露出恐慌神色。
那幾個婆子,生的五大三粗,比一些瘦弱文人力氣都大,是做慣粗活干慣打手的,連身都沒能近得了,就被打飛了?
賈卿顏驚呆,氣的擼起袖子上前,居然想給江懷因一巴掌。
下一刻,只聽見噗通一聲,竟然是跌落到溪水中,溪水並不深,卻也過了人的小水,她這麼直接跌入其中,渾身都濕透了,還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嗆的直咳嗽。
「小姐!」
「九姑娘!」
驚呼聲此起彼伏,江懷因冷冷看著,居高臨下,雙眸冷得沒有一絲感情。
就連溫嬋都嚇得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江……江公子……」
溫嬋只想息事寧人,而江懷因卻並不想放過她。
他給婢女使了個眼色,一筐活蹦亂跳的蝦蟹就被直接倒在賈卿顏的頭上,賈卿顏都懵了,嘴唇翕動說不出話來。
而一向維護她的容真,本想要上前,卻不知為何,看到了什麼,面色蒼白的縮到後面,像是被嚇呆了,根本就沒動彈。
溫嬋更加愕然。
「九姑娘想要報復,儘管來,去跟你爹打聽打聽我的名號,我等著。」
撂下這一句話,江懷因護著溫嬋離去。
直到出了桂園,溫嬋仍舊是懵的,她茫然看向江懷因,卻看到他毫不在乎,滿臉淡漠。
溫嬋拽住了他的袖子:「你……你推了賈卿顏,還羞辱了她?」
「一個小教訓罷了!」
他毫不在意?
他怎能不在意?
溫嬋氣壞了:「你知不知道,你惹的是誰?那可是賈貴妃的妹妹,雖不是同母所出,卻很得寵,這西京沒人敢惹她的,她背後有賈家,你可知道賈家是什麼樣的權貴?自賈后開始,賈家發跡,現在半個朝堂都是左相門生!」
什麼身份,不過是朝中蛀蟲。
江懷因漠然看著她:「王妃是怕惹火上身,放心,此事乃我一人所為,與王妃無關。」
他怎麼可以這麼冷漠!
溫嬋急的要哭出來:「我是擔心你啊!賈卿顏一定會回家哭訴,左相最是護短,不會放過你的!你可知道孔家大老爺和大郎君,就是因為公然參了左相,被他懷恨在心,做局陷害,借刀殺人逼著陛下殺了他們!他們還姓孔呢,你姓什麼?不過隆陽公後裔,掌管鬼谷司又如何,會惹來殺身之禍。」
她的眼淚簌簌而落:「怎能,怎能因我,讓你身陷險地呢,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會……」
他身上冷厲的氣息,忽然褪去,那一雙沒有光亮的瞳孔忽然亮了起來,眉眼都柔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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