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此言,冯拯却依旧一脸笑容,道。
“我等虽亦是宰执,但是中书向来以丁相为主,如此大事,我等自然当等候丁相回来再行决断。”……
“我等虽亦是宰执,但是中书向来以丁相为主,如此大事,我等自然当等候丁相回来再行决断。”
此刻的冯拯,和之前的样子简直截然不同。
奉承的话不要钱似的一句句往外涌,以致于平时最喜欢听奉承的丁谓都有些不适应。
这老东西……有必要吗?
心中升起一丝疑虑的同时,他忽然看到,冯拯身后的任中正一脸的难色,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碍于冯拯一直在喋喋不休而插不上话。
见此状况,丁谓心中警铃大作,直接了当的摆手,止住了冯拯的话。
然后,他向前两步,来到任中正面前,问道。
“出什么事了?”
于是,任中正这才得着机会开口,道。
“丁相,刚刚张都知来了一趟政事堂,说是奉官家之命,取走了一份判司天监邢中和呈上的奏札。”
这话一出,丁谓顿时脸色大变。
他甚至来不及计较刚刚冯拯那明显是在阻拦他的举动,转身直接就朝着政事堂来奔去。
与此同时,随着丁谓离开,议事厅中重陷入了沉默,冯拯原本堆满笑容的脸上,此刻已然面沉如水。
他眯起眼睛,冷冷的看向了任中正,道。
“任参政当真是关心丁相公啊……”
“冯相,我……”
任中正的后背有些凉。
他吞了吞唾沫,正想开口解释,却没想到,冯拯压根不想听他说什么,一甩袖子,转身便离开了。
随后,王曾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同样是半句话都没有多说,便跟上了冯拯的脚步。
政事堂中暂且不提,且说丁谓在听到任中正所说的消息之后,心中纷乱不已……
当初雷允恭对他说要移动皇堂的时候,他就觉得此事不妥。
但是奈何,雷允恭执意如此。
他虽是宰相,可之所以能够压服其他宰执,靠的就是宫中太后的势。
如今太后深居,内外文书皆仗雷允恭传递,哪怕是丁谓,也不敢轻易得罪他。
所以,当雷允恭来找他的时候,丁谓才默认了此事。
可很快他就明白,这件事是他太冲动了。
因为就在皇堂位置移动后的几天,中书就收到了一份判司天监邢中和的覆奏。
奏札里头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委婉的暗示了皇堂的位置可能会有风险,这才再次上奏确认,是否真的要移动皇堂。
当时丁谓心中就感到十分不安。
于是,他立刻去找了雷允恭。
后来,是雷允恭打着包票说,皇堂是一处风水极佳之地,不可能出问题,而且,太后也已然应允了。
所以,丁谓才放下了心。
毕竟,一旦真的出了问题,第一个要承担责任的就是雷允恭自己,对方不可能拿自己的身家性命来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