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吃了!你也是狗!
江时眯眼,威胁,“谁是狗?”
池然咬唇,本来就是嘛,他一副顽强抵抗的样子让江时颇感新鲜,抬手活动了下腕部。
池然便明白意思惊慌的拔腿就跑,结果脚底下不知道哪来的腐烂很久几乎辨认不出来的香蕉皮,毫无预兆重重一声响摔在了前边。
一通操作把江时都搞懵了,再次无语住。
他停下脚步,等着池然爬起来,都是男的,摔一下在他这没什么,他五岁的时候摔倒就能自己爬起来,结果好半天,面前的人趴着一动不动,只手肘撑着地偶尔活动两下,表示还活着没晕倒。
江时看不惯他这娇贵模样,抬脚往人鞋跟踹了下,“起来。”
池然腿便蹬了蹬,毛茸茸的后脑勺晃了下,手肘又开始撑着地面,小哑巴连痛都喊不出来,趴着一声不吭的。
江时没办法,只得上前,弯腰抓住人胳膊,拎起来些翻个面。
对上一双糊着泪水的长睫,池然睫毛扑颤的闪,江时拧眉,把人弄起来,看了看手肘,擦破了点皮,弯下腰撩人裤腿,机房前的路是没怎么打磨过的粗糙不看的水泥路,上头不少碎石子,池然又是直直摔下去,右边膝盖破了皮,渗出小血点已经。
池然低着头瞧见,瞬间眼眶又红了圈。
江时头疼,“不许哭。”
把人裤腿放下来,没好气,“你多大了,摔一下就哭,不嫌丢脸?”
池然原本只是疼,疼就想哭,可非但身边这回没有安慰,只有江时的冷嘲热讽。
江时说,“我不是路衍,不惯着你,再哭一会机房自己打扫去。”
疼肯定是疼,但忍一忍不就行了,一个男生总爱哭什么毛病?
池然努力憋住眼泪,在江时催促的目光下,忍着疼往前走,顺着楼梯到了二楼机房,机房钥匙都是放在门底下,上课的都知道,掏出来开了门,灯亮起,确实很大。
江时走远了去拿扫把,池然就没忍住掉了滴眼泪,在人回来的时候赶紧抬手擦了。
“我这边一半,你那边。”
简单分工好,江时冷漠的转身去前边两组,池然一瘸一拐的去另一头扫地,只是扫到一半忍不住,腿上火辣辣的疼,再想起江时凶巴巴的语调,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喜欢他,没有过江时这样的,心里头委屈酸涩凝在一块。
他觉得江时好烦,讨厌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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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时扫完半边的机房,视线往另半边扫过去。
没看见池然。
“池然。”江时喊他,声音在空荡的机房里有了回音,半天池然没冒头。
江时往闭紧的机房门看了眼,肯定是没出去,听不见不至于?估计闹脾气不知道躲哪,心下不快,他本来就没什么耐心脾气不算好,对于被留下打扫更是烦躁,池然还磨磨唧唧的。
脚步过去找人,刚到池然负责的区域,前两排就看见角落里缩着的人,躲在桌底下。
他过去,池然背对着他蜷缩着,甚至于这会埋的更深了些。
看在路衍的面上,江时还是深呼吸了下,敲桌子,给人机会,“我数到三,马上给我出来,一。。”
池然身体抖了下,有骨气的没动,等江时数完三,彻底没了耐心,弯腰就去抓人,拖出来的时候池然反抗了好几下,扒拉着桌角也无济于事,于是把人从桌底弄出来,扯过身子。
江时就看见一张糊满眼泪的脸,总是笑着的乖巧白皙的面容此刻哭的狼狈不成样子,断了线的珍珠似的眼泪特别大颗往下落,砸在江时手背上,估摸着是怕挨打,池然抖的更厉害。
机房里更安静了,好半天江时手都快被眼泪打湿了,才头疼的制止。
“行了,我不揍你,别哭了。”
他这么说,池然哭的更凶了,江时压根不知道池然为什么哭,只能问他,“腿疼?”
撩开人裤腿看,是摔得惨了点,但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