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脱壳,她用的还真是顺手。
若非他手镯里的蛊虫还有动静,他真要被殇一的话带偏。
伸手,楚璃准备从台案倒水润润喉咙,忽然看见自己右手掌心裹着卷厚厚的白色纱布。
他还记得自己那里有伤口,怎能闷得如此严实?
当机立断,动手拆下。
将近拆完,一张纸片掉落,被风吹走。
楚璃手疾眼快的捏住,摊开。
映入眼帘是两行不羁的草书,一如书写主人的风格——
「养育五年之财尚未偿还,来日方长
——长青」
明明如此狂傲不羁,标注的名字也是陌生,楚璃却忍不住提了提唇角。
谅是隔着纸,他都能想到女子一身红衣盛装傲然睥睨的目光。
这名,倒是和她以往的形象全然不配。
将纸片浸入杯中,墨水晕染,楚璃摊开掌心。
掌心上的伤口只剩一条淡淡的痕迹,血迹不再。
……
与此同时。
边关黄沙大道,旋风肆虐。
“嗷呜——!!!”
马背上,一身材娇小却用麻布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少女仰天长啸,出一种完全不是人的声音,惊的身下马匹嘶鸣扬起前蹄。
“老天啊,我终于回——来——啦——!”
少女叉着腰,张狂的大笑出声。
十米开外,夜南晴身着一袭黑衣男装,用面巾把头裹得严密,只露出一双眼睛,毫无波澜的看着眼前匪夷所思的景象。
在她身边的,是另一个身材高挑,穿着贡域特有服饰的女子。
女子约莫二十出头,全身穿着青色纱丽,纤细却又韧劲的腰随流苏晃动若隐若现,腕上的金铃因风吹动而出细碎的轻响,宣告着主人身份不菲。
她面上蒙着一层丝织的面纱,美眸流转中是清澈的宝蓝色。
“我说你——还在等什么?”
西祠希蓝百无聊懒的双手交叉伸了个懒腰,等得有些犯困。
夜南晴扬了扬下巴,朝不远处身材娇小玲珑的白蕸颔:“等那个人完癫。”
西祠希蓝:……
嫌弃的睨了一眼裹得跟个粽子似的白蕸,她默默翻了个白眼:“我说这大热天的有必要吗,非得让人家都看出她这是从雪山上下来?”
夜南晴如实告知:“那边下了场雪。”
“我知道我知道,你当我没眼看啊。”
阳春三月望春关忽如其来下了一场大雪西祠希蓝不是不知道,她就是爱逞口舌之快。
“望春关谣言的那事,是你做的吧。”
夜南晴看着还在风沙中狂奔傻乐着的白蕸,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
“什么谣言……”
西祠希蓝刚刚才开口,便接收到来自夜南晴轻飘飘的死亡一瞥。
“哦你说那个啊——”
话音一转,在嘴里兜了个弯,西祠希蓝十分‘爽快’的承认了,“谁叫她弄啥不好,偏偏和我弟媳的主子杠上了,我能不帮她·忙·一把吗?”
她理直气壮的解释,尤其咬重了“忙”一字。
夜南晴眯眼:“弟媳的主子?”
西祠希蓝:“不就是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