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朝期仰面躺在室内泳池的充气垫子上,岸边的造浪机制造浅浅的波浪,而她就被这波浪轻轻地摇动。
这造浪机的主打广告就是让人回到婴儿在母体里的舒适,波浪轻柔不颠簸,让人觉得放松。
别说,这确实挺享受的。
然后岸边传来一阵的水花声,苏朝期看过去,就见苏朝柳穿着泳装下了水,朝她一笑,然后潜入水中。
再次浮出水面的时候,就已经是在气垫边上了。
苏朝柳伸出湿淋淋的手臂攀在气垫边缘,仰起头问:“在想什么?”
两人一起长大,什么情绪都瞒不过对方,所以她一进来就看到苏朝期满脸的沉思。
“在想我们现在做的事,”苏朝期叹了口气,“好像起到的作用并不算大。”
看起来她们好像做了很多事情,但实际上造成的影响力相当有限,始终在某些区域里打转。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苏朝柳考虑事情就有一种直白的简单,“韩家的物流公司那是几代人才做出来的心血,你才几年就想追赶上去?”
苏朝期承认:“是,我确实有一些心急,可能是研究的不顺利让我有一些情绪不佳。”
这种情绪的不佳虽然一般情况下不会流露出来,但到底还是在心底,产生着影响,让她不由自主地对一切不顺她心意的事情产生负面情绪。
“你别想那么多,”苏朝柳双手一撑气垫就从水里跳了上来,侧坐在气垫边上,“一口吃不了胖子,你所能做到的,就是做好当下你能做到的事情。”
苏朝期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她的意志力不会让自己的安排受到太多情绪的干扰。
“我知道,”苏朝期应道,“下学期的安排,我也已经做好了。”
苏朝期光脑的提醒打断了两人的聊天,苏朝期看了眼,是越铭打过来的通讯。
因此她很快就接起。
越铭本来要开口说事,但是看到苏朝期她们身后的背景,都到嘴边的话又给吞了回去,转而问道:“你们这是在哪享受呢?”
偌大一个泳池只有两个人,一看就是包场了。
其实这种泳池,越铭曾经也没少享受,他自己家里也有一个,但是已经有将近一年没能在泳池里好好游过一次了,忙都忙死。
苏朝期笑了笑:“下次带你来玩,怎么,找我们有事?”
“那不然呢?”越铭反问道,“没事我找你们干嘛?”
苏朝期问道:“所以是什么事?”
“你们忘了,杨少要结婚了,”越铭说道,“就在下个星期。”
苏朝期和苏朝柳对视一眼,双双沉默。
那还真是……忘了。
苏朝柳要假期实习,苏朝期在进行科研实验,谁还记得杨少这个在她们内心压根不重要的人的结婚的事。
不过现在既然提到了,那就想起来了。
“请帖呢?”苏朝期问道,“请帖还没给我们。”
“快了,”越铭说道,“我就是来提醒你们一声,免得到时候请帖到你们手上,你们一脸茫然。”
别说,越铭的提醒还真是提醒对了。
“所以这婚还是逃不掉?”苏朝柳好奇地问了一句,“到时候新郎不会丧着个脸吧?”
她这话说的过于直白,让苏朝期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不过越铭并不在意她的这份直接,毕竟杨少那个态度,是所有人都看到的,其他人也一样有这个问题,苏朝柳只是把问题说了出来,不像其他人藏在心底。
越铭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婚礼请了不少杨氏的合作伙伴,所以这场婚礼不仅代表结婚的两个人的颜面,也代表着杨少父母的颜面,他要是搞砸了,可能连遗产都分不到一分钱。”
这就是经济命脉掌握在别人手里的坏处了,做什么,都身不由己。
苏朝期点了点头:“好,我们记住了,我们会出席的。”
“哦对,到时候我介绍一些人给你认识,”越铭说出他这次找苏朝期的另外的一个原因,“到时候我给你具体的信息。”
苏朝期挑了挑眉,虽然说,这种宴会就是拓展人脉的场合,但是越铭经历过一次后,也是知道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不适合介绍给苏朝期,所以基本上没有再给苏朝期介绍过,那现在这一次,又是闹的哪出?
苏朝期当然要问清楚:“介绍的什么人?”
“也是我们这个阶层的,”越铭解释道,“只是以前跟我不是一个圈子,大家玩不到一起去,最近才熟悉起来的。”
经过越铭的解释,苏朝期听明白了,要介绍给她的人呢,都是那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人物,没那么优秀到能接手家业,但是也不至于一无所长,安排一个合适的职位还是能兢兢业业当好一颗螺丝钉的。
问题是……“把这种人介绍给我是要做什么?”
怎么看他们这种人都不像是能跟苏朝期有交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