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苏勇家的男儿们宁可面对那群牧人的刀箭,也不要入土后被祖先们用唾沫再淹死一次!丹苏勇家没有退缩的理由!”
“叫那群牧人见见我们的刀有多锋利!”站在玻茹纳法索身后的武士振臂高呼。
“为了部族,为了草原大会!”蛮人们高呼起来,面色涨红。
人群沸腾了起来。
“真是似曾相识的一幕。”角落里的人呆呆地低喃,他只觉得蛮族人聚在一起热血沸腾的画面历历在目。
“勒尼苏里家永远站在殿下身边!”
“普胡玛尼骨家……”
“姆泊瀚家……”
“……”更多的贵族扶胸高喝,排山倒海的宣誓冲破了帐布,周围平静的阈栏愈发脆弱。
帐子外。
蛮族武士脸色变了变,而周围埋脸在地的奴隶们抖得更厉害了,他们总能在嘈杂中认出自己主人的声音。
那么多的恐惧总会被熟悉的声音唤起。
奴隶们能从主人的声音里听出许多怒意和狂热,远远要比晨初洒下的金辉更加炽热,由内而外的不安和焦躁把体外的温热盖住了,他们感到更加燥热,彼此都毫不怀疑这些贵族们会像豪饮时一样,在陷入疯狂后拔刀带血,高喊着卑劣和粗鄙的话,用他们的头颅和残肢延续酒后的疯狂。
武士们有些同情地看向这些伏地发颤的奴隶。
奴隶虽然也是牧人,但却是最不值钱的牧人,没有人会为了他们去触怒尊重武力至上的贵族。
虽然武士们也不喜贵族,但贵族总会慷慨地支付远比他们想象中高得多的报酬,其理由往往只是一句话:
“草原的武士值得最多的尊重。”
所以,在草原的绝大多数时间里,武士总会被贵族收买,或是成为新的贵族。
……
天彻底亮了。
蛇阶尽头的闸门缓缓升起。
四道平行的锁链底下各自站着一位铁甲的武士,铁链在绷颤中发出厚重的撞声,年轻的北庭近侍静静立在巨闸的背面,随着闸门越来越高,晓光从他的脚底向上蔓延,直到照亮他如刀子般明亮的眼睛。
铁甲武士扣住铁链,巨大的闸门停在上空。
金缕般的阳光穿过面甲的缝隙,近侍微微眯眼向下眺望,那片绵延的帐群在他眼里渺小如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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