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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去亭中歇息,若有事差丫鬟来叫我。”
“好吧……我知晓了。”薛清茵揪了揪他的袖子,往皱了揉吧揉吧。随即抬眸望着他,可怜巴巴:“纵使心中舍不得,只恨不能大哥时时都陪着我才好……但娘亲叫我要多为大哥考量,便也只能放大哥去做自己的事了。”
贺松宁闻声顿了下。
他深深看了薛清茵一眼,笑道:“你懂事了就好。”
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
薛清茵哪管这些,赶紧打走贺松宁就行。
贺松宁转身离去,丫鬟便陪着薛清茵去了亭子。
光坐着也怪无聊的。
春日里的风吹着还有些凉。
“叶子牌会玩儿吗?”薛清茵问丫鬟。
丫鬟红着脸,支支吾吾不敢说。
下人们平日里得了闲,也会拿月钱来玩一玩牌。
但这怎么敢叫上头的主子知晓呢?
“只说会不会就是了。”薛清茵催促道。
“会……一些。”
“那便教教我,咱们两个坐在这里玩玩叶子牌就是了。”
丫鬟变了脸色:“那、那怎么成……何况这也没有牌……”
“你瞧这诗会上最不缺的是什么?墨纸砚!咱们自个儿画些牌出来不就是了。”
“……好、好罢。”丫鬟苦着脸应了声。
府上的大姑娘不爱读书,夫人也纵容得很。
这下好了,连玩牌也要学了。
丫鬟这一走,薛清茵身边就没了伺候的人。
她轻轻吐了口气,这才觉得自由呢,便起身想着在园中走一走。
贺松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有句话倒是没说错。薛清茵出门出得少,总憋在闺里,身子弱了些在所难免。
应当说,这个时代的闺女孩儿大都是这般。
得想个法子,说服母亲将薛家在郊外的庄子分给她,以后她就去庄子上住。
每日里吃吃喝喝,多溜达溜达。有个康健的身体和放松的心情,那不比掺和进男女主的爱情故事里活得长久?
此处名叫鹭鸶园。
园中多盛放鹭鸶花,别名也叫紫薇花,紫红一片。又有假山流水、亭台楼,景致当真不错。
薛清茵走了一大圈儿。
……迷路了。
这具身子也不大争气,才走多远的路便微微喘了。
薛清茵也不嫌脏,随意掸了掸一旁大石头上的泥灰,就这样坐了下来歇息。
这时候一阵脚步声突近了。
薛清茵掀了掀眼皮,也没想躲开。
“琳琅。”女子的声音响起。
“慧娘,前些日子我与你说的事怎么样了?”应声的却是个男人。
薛清茵一下反应过来。
“琳琅”是“林郎”。
点儿这么背的吗?一来就撞上人家情人幽会?
薛清茵有点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才勉强从缝隙间窥得一点身影。
这里多是紫槿树,树一多了,自然就层层掩映起来。
但若是她往外走,他们定然会瞧见她……那多尴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