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吃過這種啞巴虧,盛彥堯好奇,也跑去學校舞蹈室偷瞄,想看看,他喜歡的男生看中的人長什麼樣。
學校里傳過,藝術班裡有個跳舞的男生,長得像個妖精,膚白貌美,混跡在一堆高挑纖細的女孩子裡,一點都不輸嫵媚,一個可以用漂亮來當代名詞的人,盛彥堯也好奇。
看著看著,他自己的目光也逐漸轉移了。
邢霄不認識盛彥堯,也不知道理科班有個神經病,偷摸著觀察了他一個學期,最終得出結論,沒什麼特別,挺娘的一個男生。
那時候的邢霄還沒有那麼悶,舞蹈是他最愛的一個板塊,有了支撐的人性格也虎,跑去跟盛彥堯理論,非得證明自己不是娘娘腔。
一來二去真就扯上關係了,說來也奇怪,真關注一個人之後,會發現對方經常在四周出沒,走到哪兒都能碰到,吵吵鬧鬧的生活,一直持續到他們都習慣了對方出現在自己的身邊,他也這麼看著活潑開朗的邢霄,一步步變得黯淡衰絕。
盛彥堯想著想著,沒忍住:「明明就想讓人關心你的。」還是會把人往外推。
因為錄音的事,顧瑞生還跟邢霄吵了一架,他不明白有什麼是不能說的,非要讓人騎在頭上撒野,邢霄一心想著息事寧人,把錄音收放好,並沒打算當即就用。
時機沒到,他自然沒有打算要做什麼影響自己的事。
盛彥堯回舞蹈室做裁判例行檢查,難得丁節恆沒跟泰迪發,情似的跑去找小情人,倒是跑到他這邊坐裁判堆里混眼熟。
休息時間,盛彥堯喉嚨發炎,渡了點溫水,扭頭看著無事獻殷勤的丁節恆,主動提道:「你是遇到麻煩了吧,我可幫不上你。」
富二代再碰到個什麼事情也輪不到自己幫忙,盛彥堯放下杯子,茶水間裡沒人,他拍拍丁節恆的肩膀:「節恆啊,我家早破產了,幫不上你。」
「我都還沒說要讓你幫什麼。」丁節恆壞笑一聲,試探地開口,「我最近投資了一部劇,需要舞替,一直都沒有合適的。」
「找武替你去武行找,我哪兒幫得上你。」
「是舞替,跳舞那個,古典舞。」丁節恆筆畫兩下扭脖子像個斷節的蟲,四肢不協調,看著好笑。
他倒是在網上看到不少毛遂自薦的,都沒有合適的,主演追求完美,非要找個趁手的,丁節恆思來想去,腦海里浮現出一個人來。
只是這人不好請,準確來說,基本沒有請成功的可能。
一提古典舞,盛彥堯就知道他是準備要找誰,說白了就是想請邢霄,又受不了那傢伙冷冰冰的態度,所以找上了盛彥堯。
做好會被拒絕的心理準備,丁節恆剛想給自己找台階下,忽然看到他兄弟的眸光一下子亮了,非常樂意地點頭:「你也知道我不是個絕情的人,兄弟有難,我肯定幫。」
以前沒發現盛彥堯對自己會那麼有求必應,丁節恆得了他應允,高興地離開。
這下挺好,盛彥堯又有機會去磨邢霄了,那傢伙不好請,他預計需要不少時間去折騰,正好可以拖延跟他待在一起的時間,大大增加機會。
從茶水間出去之後,學員們面面相覷,總覺得盛老師突然變得格外好說話,平時教過的東西,忘了也沒被罵。
茶水間還真有治癒功效。
舞蹈室關門後,盛彥堯抽出了大片的時間,先把試探的消息給邢霄發過去。
【盛彥堯:我朋友有個忙。】
【邢霄:滾。】
很無情,字都不送他,還是點的表情包。
一個表情包把他一堆話都堵回去了,盛彥堯後悔莫及,他當初到底是幹了什麼,非要因為一件那么小的事和他結仇。
冤家易結不易解,他算是吃到這個苦頭了。
邢霄那邊下班時間比較晚,盛彥堯吐吐氣,嗓子裡暈染的疼痛感太強烈,車子馳騁在黑夜裡,路邊行人寥寥無幾,都因為太晚了往家跑。
舞蹈室也差不多清乾淨了,沒幾個人在。
每個老師教的舞種不同,所在的位置也不一樣,盛彥堯往古典舞那邊走,還沒來得及推門進去,梅開二度,又聽到周天涯說話的聲音。
他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自己的地盤,居然有周天涯的聲音,那就是說,邢霄來等他了。
聽上去是喝多了,走路踉踉蹌蹌,話語不帶一絲一毫的尊重:「霄霄啊,人都走完了,你放心,這兒沒有監控……」
第二次碰到這種情況了。
盛彥堯忍無可忍,一腳把門踹開,門跟牆壁來了個親密接觸,轟隆的聲音引得兩個人同時看過來。
看到闖進來的人,邢霄頭都大了,偏偏這時候過來。
還以為盛彥堯要動手,結果他只是不動聲色把邢霄抓到身後,居高臨下看著周天涯,帶著醉意的男人看著他,暈乎乎沒瞅清楚是誰,語調囂張道:「你他媽誰啊,管我的事。」
「你是呆子吧,不知道反抗的!」盛彥堯突然轉頭拔高音量看向邢霄,被他一嗓門吼了哆嗦一下,邢霄瞪他:「你少管。」
「我要是不管,等著屁股開花吧你。」咬咬牙,盛彥堯把人從舞蹈室拉了出去,喝多的周天涯沒追上他們,倒在地上醒神。
「一個破經紀人,還能把你吃了!你怕他幹什麼,這兒是我的地盤,你不會把他打一頓?監控我來給你關。」盛彥堯一邊走,一邊呢喃不停,活脫脫像個操碎心的老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