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这怎么回事?”
走在最前面的王村长才刚推开祠堂的门就猛然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一脚踩到紧紧跟在他身后的栗女人。
容安璟个子最高,尽管是站在最后面也看得十分清楚——
祠堂五口棺材还老老实实躺在正中央,可它们的四周却被密密麻麻湿淋淋的脚印彻底覆盖!
那些脚印像是才刚踩出来的一般,甚至还可以闻得到水腥气。
脚印从棺材边延伸到天花板,滴滴答答往下滴着水。栗色头的女人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两步站定在自己男朋友的身边。
王村长的脸色极为难看,显然是没有想到现在这五口棺材里溺死的姑娘都已经凶到了这样的地步。
在门口僵持了一会儿,褚寐仰着脑袋问道:“我们不进去吗?好像又要下雨了。”
老马叔说了这段时间言巍村的雨最好不要被淋到,再加上这五个姑娘都是因为溺水死的、祠堂里面又都是湿淋淋的脚印,谁也不想拖到下雨的时候。
王村长讪笑道:“那你们就先在这边守棺吧,要注意的老马叔也都和你们说了,这马上又要下雨,我得先走了。”
说完就脚底抹油忙不迭溜了。
栗女人也注意到了黑云一阵阵压过来,她一直不说就是为了让村长和他们一起待在祠堂里,至少作为言巍村的人,就算老马叔真的藏着掖着什么东西没有说的话,王村长在面对生命危险的时候也会把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
现在好了,就因为这个小孩子。。。。。。
“死亡电影院什么时候会有这么小的小孩子作为演员了?”栗女人声音冷淡言语冰冷,低头看着褚寐,“还是说你是剧本里的怪物,打算害死我们?”
谭天岚一听这话差点又要跳起来,还好身边的姜水蓉一直都心里防备着,一伸手就扣住了他。
褚寐则是甜甜一笑:“看你这头长见识短的样子,不怪你。。。。。。。差点忘了,你头也不长,真是身无长处。”
“都别内部做斗争了,吵不吵?”姜水蓉烦得很,一脚踹在祠堂的门上,两扇漆黑的木门轰然关闭,“现在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要是不想活的自己现在就出去淋雨。”
a区的威慑力就在这里,至少姜水蓉这一嗓子之后就不再有人说话,各自分开找位置坐下。
守棺不是简单的事情,就算老马叔没有说他们在守棺的时候不能睡觉,但是面对着随时都有可能要自己命的棺材,不管是谁应该都睡不着。
雨又开始噼里啪啦下起来,容安璟倒是出奇安静,拿了凳子就面对着身前那漆黑棺材坐下来。
【容宝怎么在这次的剧本里好像没有多少精神?】
【不知道,这样看着真的好没意思,不会是因为没有任何的头绪所以吓破胆了吧?】
【怎么可能,我觉得可能是在思考。。。。。。虽然我也没看出来现在有什么可以思考的东西。】
容安璟没有看弹幕,褚寐靠过来挤在他怀里,抬眼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个村子里,怎么没有年轻人,尤其是年轻女人。”雪白的睫羽微微颤动,浅粉色的眼睛眸光微闪,容安璟刚才一路上都在想的就是这件事情。
言巍村作为一个小山村,大部分的居民都是老年人这并不少见,但是不可能一个后代都没有留下来。
怎么可能除去之前死掉的五个姑娘、五个抬棺的年轻男人之外就没有其他年轻人了?
褚寐眸光微闪:“也有可能不是没有,只是躲起来了。”
躲起来?
有必要吗?
姜水蓉距离他们坐的位置不远,听到这个话题之后靠过来:“目前我和谭天岚的猜测也都是倾向于那些年轻女人都是躲起来了。”
她在过来的路上看到过有院子里挂着月事带,但是她打听消息的时候就只看见了一个六十来岁的老爷子,而月事带则是年轻女人才会使用的。
一整个村子的年轻女人都躲起来了,是为了躲避什么?
躲避这死去的五个姑娘?
可要是无冤无仇,她们担心这死去的五个人做什么?
这才是第一天,没有多少线索,就算是心里有疑问也只能强行先压下去。
姜水蓉按照两两分组,每一组的人都要进行守夜,大家轮流睡觉。
目前她是这里面最有话语权的,也没有人有意见。
祠堂的角落里放着一些干稻草,应该是以前守棺的人留下的,还很干净。
谭天岚勤勤恳恳收拾了四个位置出来,抽掉那些被湿淋淋的脚印打湿的稻草,很殷勤让容安璟和褚寐过来睡觉。
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容安璟不可能在陌生的环境里陷入沉睡,他只是躺在带着些霉湿味道的稻草上。
褚寐十分不安分从身边的位置挤过来钻到容安璟的怀里,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之后才不动弹。
【不是,这小孩子完全就不像是正常人啊,为什么到现在还没现啊?】
【不管他到底是不是人,现在我看着他装得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很熟练和容宝搂搂抱抱我就真的很想打人啊啊啊啊!】
【没办法,主要是这小孩子的脸实在是看起来太让人心软了,别说是面对面的容宝,就算是我隔着屏幕也喜欢啊。】
【只要这小孩子暂时不随便动手的话,应该还可以诡异保持着这相安无事的微妙平衡吧。。。。。。】
【平衡个屁,真的就是纯看脸不看行动的是吧?你们刚才没有注意到他把自己身上的刀拿到这个临时枕头下面了吗?这小孩儿只要敢动,那把刀就得叫做是掉脑袋切切了。】
褚寐伸出手搂着容安璟的胳膊,声音软糯:“先睡觉吧,到时候我们还得守夜呢。”
浅粉色的眼睛缓缓闭上,容安璟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手中紧握着的短匕,轻轻应了一声。
今晚不出意外的话,那就应该是要出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