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你敢调戏我!?”
恼羞成怒,双刺用力甩出去,拔出柄端银丝,一击不成,收回双刺再度射出去,攻得师祁芸连连转躲。
诡步闪移,近身到她面前,师祁芸在她耳边用仅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姐姐那夜的叫声当真是销魂啊~”
风翩翩听得瞪大双眼,岛上那夜生的荒唐事分明只她们几个知晓,白日醒后,除了不知所踪的伏枭,她们相继约定了不会将这事对别人说起,然而此刻面前这个陌生少年的口气竟像是她就在那夜的洞里一般,如此言辞凿凿、有细有节,由不得风翩翩不怀疑,是否她就是给她们下毒的人,或者,是伏枭那个混蛋将她们的事抖落了出去!
“你怎么知道的?!”她问她。
师祁芸让她靠近,她悄悄告诉她,趁机把人往台子边缘引,风翩翩走过去时,师祁芸伸手,只轻轻一推,风翩翩就跌下了台子。
武判:”庸庸门师祁芸,胜!”
“你使诈!”风翩翩指着她,誓要上台痛打此人一顿。
“是你太笨。”师祁芸笑道。
见女儿中了对方诡计,风十娘从座上站起,指着师祁芸责问:“你这丫头尽使些滑头招数,这绝非正派所为,倒更像是歪门邪道!”
“欸?前辈这般输不起就不妥了吧?比试规则说的是谁掉下台子为输,我一没伤她性命二没让她残疾,连轻轻一推都提防不了的人,掉下去也算是当之无愧了。”
“好利的嘴皮子!”当庭广众,风十娘不便与一个小辈计较,遂召来风措,附耳同她说道:“若遇上此人,不必留情!”压着气坐了回去,继续观赛。
比试来到最后阶段,台下站着入围前十名的各派弟子,即春风谷风措,纯阳派谢尘缘,云鹤派若水、曲近幽、越水涯,紫裳阁计疏白、笑嫣然,玉霄宫丁霄,马帮岑苔,以及后来居上的师祁芸。
武判从鎏金盒子里抽出两张字条,面向众人朗声道:“一十五!二十七!”
越水涯早早站上台子,抱着剑静静等着对手上台,她见谢尘缘临上来时还在吃药,冷笑道:“伤没好还来参加比试,野心不小啊。”毫不怜悯,拔剑就冲上去。
越水涯清楚谢尘缘的底细,知他打不过自己,出手就是杀招,试图一击制胜,早早了事。
当啷——!
两人的剑碰在一处,没有当即挪开,而是合在一起比拼着内力,内劲从手掌传到剑上,再由震动的剑身传向对方身上,越水涯本是胸有成竹,不料三个呼吸之间就被谢尘缘的内力弹飞了出去,堪堪落在台子边,险些掉下去。
奇怪,他的功力怎么突然有这么大长进?
越水涯心惊,当下不敢轻敌,本不打算使出来的杀莲剑法全部使了出来,招招狠辣不留余地,她这一味进攻不顾防守的打法十分鲁莽,何红鸾见她因久久未能打败谢尘缘而心急如焚到步伐招式渐渐乱了章法,叹息一声,便知徒儿已经心浮气躁至无法冷静应敌,她必输无疑。
果然,便听撕拉一声,谢尘缘的剑刺破她的右臂衣物,用力抽回,只见随之飞离的还有越水涯的右臂衣袖。 一截白花花的细嫩却满是筋肉力量之感的藕臂暴露在众人眼前,台下男的当即起哄笑了起来,笑声猥琐,意味不言而喻。
“倒是好肤质,可惜啊,我不喜欢被别人采过的花。”
台上,面对谢尘缘的故意羞辱,越水涯并不气愤,她拿起地上的断袖,用力攥在手里,一言不地下了台,直到站回师傅身后时,她仍然没想明白对方是怎么做到一夜之间功力突飞猛进的。
何红鸾道:“任何武功要想挥其最大威力,心态平和是必然条件,你如此沉不住气,到何时才能真正领会杀莲剑法的全部奥妙呢?”
越水涯愧疚地低头:“徒儿无能,给师傅丢脸了。”
“我有什么脸可给你丢的?输给那等三脚猫,你是在丢自己的脸。”何红鸾摆摆手,本也没指望她能夺魁,越水涯止步前十,倒也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回去后,自己去藏经阁抄揽一百遍清心诀。”
“是。”
台下流氓的哄笑声尚未停止,武判又宣了两个字号,轮到马帮少帮主上场后,众人还在喋喋不休地荤笑着,尤其是在笑嫣然上台之后,这笑声越放肆无礼,人群中更传来一两句叫“伏枭”的声音,笑嫣然听后咬着唇黑着脸,不说话。
江湖人的风言风语,岑苔也略有耳闻,说什么盗神伏枭在岛上如何如何享有了五女云云……不过都是些嚼舌夫的寂寞意淫之词,她听后从来都是一笑而过,不做理睬。
但今日不同。岑苔眺目远方,见黑夫人并未到场观比,许是联想起往日旁人对她们的议论,又许是心情不佳,她用脚踢起地上木棍,将上飞的武器牢牢抓在手中,一端指着台下苟笑的人群,呵斥道:“闭嘴!吵死了!怕是只有没娘的东西才会对女人这么不尊敬吧?”
“你说什么?”
人群中有不服的跳出来,衣裳不洁、满面虬髯,下巴上的胡须更是脏得打了结,隔老远就能想象到他身上的味道该是何等的难闻。
习武之人的五觉比常人优秀不少,岑苔嗅到臭味,嫌弃地捂住鼻子,“不愧是从你骚父腚眼里爬出来的蜣螂,最爱吃屎喷粪。”
“异类,你找死!”大汉两手扒上台子,要上去打她。
岑苔冷冷一笑,将手中木棍以投长矛的姿势扔向他,“唋——”一声,砸到他脑壳儿后又弹了回来,那大汉脑袋一嗡满眼冒金星,应声而倒昏睡不起,黑油的脑门儿上肿起了像寿星公一样的大包。
众人见此纷纷噤声,不敢再笑。
“多谢。”笑嫣然向她抱拳。
“不必。”岑苔举棍对着她,冷脸道,“出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