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及到两位主子需要独处时间,又考虑到聊天多了需要喝水,小梅便打算去厨房煮点甜汤,表公子喝不喝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娘爱喝,料想一碗甜汤下肚,姑娘就算有再大的气也该消了。
屋内。
宋谨书与叶婉相对而坐,一个悠闲自得,一个刻意板着小脸,只是那双不断朝对面瞟的灵动眼神根本掩藏不住,很快就被现了。
“想看就大大方方看,偷偷摸摸做甚?”宋谨书倒了一杯花茶缓缓递到叶婉面前,继续说道:“有什么话喝完茶直接说。”
“哦!”
叶婉一点也不渴,但还是很给面子地喝了一口,茶盏放下,四目相对,终究还是开口了。
“你……”
“你……”
“你先说。”
“你先说。”
“婉婉先说。”
两人默契开口,一模一样的话说出来,气氛倒是缓和了许多,只是叶婉面上的笑意多少还残留些许尴尬。
她并非什么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也不是那种忸忸怩怩的性格,她自己心里明白,若论门当户对,这辈子恐怕她都不可能有机会跟表哥凑成一对。 宋家乃长陵富,而宋谨书能与知府家的公子并称“双杰”,可见其之优秀。
优越的出身,能让长陵城大部分姑娘脸红的俊美面容,加之自己本身的能力,宋谨书在长陵城同龄后生中可谓是香饽饽。
“表哥。”
叶婉深吸一口气,眸光纯粹紧紧盯着对面的少年,鼓足了勇气问道:“表哥,你先前说的那番话还能再说明白一些吗?”
“再说明白些?”宋谨书眉头轻皱,瞬间又舒展开,颔笑道:“自然可以。”
“婉婉,我宋谨书中意你,待你五月及笄,等姨父沉冤昭雪重获自由身,我便禀明父母,三媒六聘上你家提亲,你可愿意?”
言至于此,宋谨书稍作停顿,片刻后又补充说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原不该唐突问你,但父母之命终究失了主观想法,婚后如何还得看当事人双方,故而知晓你的真实想法也格外重要,你若不愿,我自当尊重。”
“嗯,表哥说得有道理,那等阿爹脱险会沅水县,你就上门提亲吧!”叶婉听着连连点头,也不再啰嗦,单刀直入,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啊?”
“啊什么?怎么,你不愿意?”叶婉哼哼两声,见不得宋谨书这副呆样,“不是你说要去提亲的吗?怎么,半刻钟不到你就后悔了?”
“没,不是的,你……你同意了?”宋谨书双拳紧握,显然是在极力控制自己雀跃的情绪,“那咱们就说定了,不可反悔。”
“嗯,绝不反悔,谁反悔谁是狗。”
叶婉信誓旦旦,说出口的话也尽显豪迈,二人互通心意,一个眼神,就足以心跳加,有些东西也悄然间逐渐生变化。
他们相视一笑,总觉得连呼吸都变得清甜起来。
……
晚春金乌灿烂,一晃又是一日。
杏榜出来之后,其他相关事宜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
裴逸高中进士,需要在朝廷报喜人到达长陵之前赶回家中安排好一切,故而庆贺宴结束之后的第二日一大早,他便收拾行囊启程回长陵,同行还有除了蒋庆舒之外的其他人。
“一路顺利,回到长陵记得写信过来报平安。”
宋谨书表兄妹与蒋庆舒到城门口送行,言辞中多有叮嘱之言。
“好,一到家就写信送来。”裴逸意气风,看着精气神十足,“你们呢?何时回去?”
同行人都知道叶镖头的事,有些话不需要明说就能清楚其间意思。
蒋庆舒看了叶婉一眼,接话道:“我最终得到消息,应当快了,具体何时尚未定,还得继续观望。”
旅途遥远,他们再不舍也要顾及时辰,故而并未说太多,很快就分别离开。
车马飞奔,车队渐行渐远,扬起满天尘埃。
就在蒋庆舒一行收整心情准备回住处时,不远处突然有一骑朝他们飞奔而来,到跟前急急勒马,没等询问就径自开口道:“五公子,侯爷让你们回状元居,无事莫要出门,京城恐要变天了。”
“什么?”
蒋庆舒与宋谨书皆大惊失色,所为“变天”意味着什么,他们心里清楚。
“好,我们立马就回去,你也回侯府复命,请大伯父放心。”
“是,公子。” 事不宜迟,蒋庆舒三人不再耽搁,紧随侍卫身后回城,接下来好几日都没有出门。
然二王相斗,搅混了京都一汪水,局势日益严峻起来,他们不必出门刻意打听,也知现在外头什么境况。
眼看四月将至,京都局势变化依旧没有消停的意思,日日都有新的变动,直至四月初,夺嫡这把火终究还是烧到刑部牢房去了。
作者有话说:
我现我做不到稳定日更新,新工作比我之前的忙多了,上班一点摸鱼时间都找不到,哈哈哈,也不知道这个班能坚持上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