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公主忽然出声,抚掌笑得艳丽:“真是痛快,本宫已经许久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剑舞了,实在是精彩绝伦。”
公主望着台上阮挽,凤眸中满溢赞许,扬声道:“本宫宣布,今日花宴魁首,便是这位艺伎。来人,把香丸给她,再赏蜀锦两匹,重紫牡丹一盆,黄金百两。”
这般丰厚的赏赐令在场人都红了眼,阮挽却是神色平静,收了剑不卑不亢:“谢公主。”
“你很有趣。”公主红唇扬着弧度,“叫什么名字?”
阮挽垂眸:“奴婢贱名,不敢污公主尊耳。”
“公主问话你要如实回答。”侍女冷声纠正,“这是你的福气。”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阮挽腹诽一句,思索片刻后回答:“奴婢元免,谢公主赏赐问名。”
公主笑意更浓,对其赞赏不绝,这让本就出丑的阮青青愈发恼怒,见阮挽立在那里神态从容,眸中几欲燃火,上前一步:“你竟敢”
“今日剑舞,的确精彩。”
骤然响起的低沉嗓音让阮青青欲出口的怒骂哽在喉咙,抬头望去,只见乌发玄衣的高大男人自席中起身,一双墨眸光芒幽暗:“元免,该赏。”
话音落后,沈炼绕过座位,竟向花台步步走来。
在场贵女皆面露惊愕,遂在他强大的威压之下屏住呼吸,阮青青更是目眦欲裂,眼睁睁看着他走到阮挽身边,对她伸出手。
白皙若雪的掌心中,赫然躺着一串玉珠,在日光下闪动着温润明澈的光芒。
清冽嗓音传入耳中:“这是你为魁首的彩头。”
阮挽缓缓抬头,看到面具后的一双乌沉眼眸,睫若鸦羽,瞳如黑曜。
他很有耐心,她不接就一直伸着手,指尖被日光染成淡淡的金。
阮挽眼角余光看到阮青青一张柔美面孔已然扭曲,眼中妒恨交织又碍于沈炼在此不敢造次,只能对她投来阴毒如刀的眼神。
此刻若有匕首又无沈炼在场,这人应该会冲过来将自己一刀一刀刺穿吧。
想到这,阮挽心中冷笑,本着给阮青青添堵的心思将那串玉珠接过,轻声道:“多谢国师大人。”
阮青青几乎咬碎一口牙。
沈炼并未再言,深深望她一眼后转身回席。
一串玉珠看着简单比不过公主赏赐,然而在场先前因还眼红阮挽而不忿的贵女们却诡异地安静下来,虽然望着她的眼神依旧含妒,却无人再议论。
想来是惧于沈炼权势,被他亲自送了玉珠的人,自然也不能视作寻常艺伎。
阮挽不愿理会旁人,献艺结束便想前去先铃儿与辰辰,然而此刻众人目光皆聚于她,无法脱身,只能先行礼告退隐于艺伎群中,静观其变。
阮挽魁首已定,永安公主却无停止献艺的意思,随意挑了件宝贝当作下一个彩头,随即命其余人继续表演。
阮挽耐心等,眼看宴至尾声,这才跟着这群艺伎退场。
离开宾客视线后,阮挽立刻加快脚步向后方去,走出几步后却发现身后脚步声有异,随着她节奏而变,她快就快,她慢则慢。
从动静上听,人还不少。
“啧,从哪来的这些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