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出去。”
“我是外人吗?”顾七撸起衣袖,冲上前去,“我进得来,便出得去!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爷不是你们拦得住的!”
“爷说的是。”
说话间,一男子凑了上来。
顾七循声抬眼,见是昨天递银票的那位。人称“乌先生”,是伏虎帮的二把手。可这四方脸透着凶煞,耷拉的眼皮盖不住精光,侧脸更有一颗豌豆大的长毛痣,怎么看都不像个斯文人。
她神色放缓:“原来是乌先生。你是得力的,想来说的话,他们会听。”
“爷息怒,若是想走,我们断没有阻拦的道理。”那人假笑着,将前路拦住,“只是这女人,不能出去。”
“小小女子,能掀起什么风浪来?既跟了我,就不会跑。”她叉腰昂头,眼中未有退让,“笼子里关久了,得放出去遛遛才有鲜活气儿。你若不放心,派人跟着就是了。”
这乌先生正垂头思索,看门的汉子倒先开了口:“要出去,先搜身。”
“怎么着?搜身?”顾七歪过头,将张小兰拽到身后,狠狠瞪着说话的人,“我的人,被你摸来摸去算怎么回事儿?”
“我明白了,你们防的不是她,是我。”她视线回拢,展开双臂,直直站着,“有胆便搜。今儿搜完了,我们一块走,这倪六的事儿,我是不管了!”
两个汉子刚要上前,被乌先生黑脸斥退。
“何必为了一个女孩子,闹不愉快呢?既想出去
,便出去吧。”这巫先生让出前路,笑道,“当家的在厅里候着,爷随我过去吧。”
顾七点点头,眼看着小兰走远,才返回厅中。
交谈得知,倪六恐夜长梦多,打算今晚将地窖的女孩子转移到山上,两日后拉走。想邀她同去山上辨人。
“可有什么顾虑啊?”
她缓缓抬眼,瞧向一旁的乌先生:“恐人多心,我……还是不去了吧。”
倪六尴尬笑笑:“哎呀,兄弟!多想了不是!待完了事,我拉着他向你赔罪!”
“算了,都是兄弟。”顾七摆摆手,不再追究。
另一边,张小兰按照计划,成功甩开了伏虎帮的人,与老者汇合后,拿着绢布直接奔向洐州州牧府邸。
当真是无巧不成书,州牧府两日前住进一位贵客。而那贵客,是赤羽营参将——邢昭。此次赴洐州,正为这拐卖案而来。
本就为破案头疼的谢淮,听到下人来报,忙将老者召入府中。接过绢布看了两行,便忙捧着递到那人跟前:“邢大人,快看!”
“竟有人做到咱们前头去了,”那人托着绢布细细看完,叹道,“咱们做官的,还不如一个江湖游侠。”
谢淮愧的脸发烫:“发生在洐州地界,我难辞其咎。若不是哲王殿下派您来,只怕我到现在都不知情。”
“截获密信,才知有这等腌臜事。殿下的意思,是铲干净。不仅要解决拐卖问题,更要彻底断了云国的消息网!”
“眼下
既有人证,便有了捉拿的理由。只是……”他眉头紧皱,在原地转了两圈,摇摇头,“同盛镖局不在洐州,这边一有动静,那边可就吓跑了。”
“这倒不必担心,国都那边,自有赵德勋去办。”邢大人拿着绢布,走到前厅,当面询问,“老先生,可还有别的东西?”
老者拄着幡,笑着摇摇头。
“言辞恳切,又以血著书,足见其真。但这信上,并没有说几时行动,如何配合。该怎么是好?”
“今天!”
邢昭转过头,这才留意到旁边的小姑娘。他上前一步,认真问道:“怎么说?”
“今天……我不回去……他会死的!”
他剑眉微蹙,打量着眼前这位姑娘。穿着男人衣裳,虽干净,却显得无比狼狈。浅眸微动,顿时琢磨过来:“既如此,今晚便围剿伏虎帮!”
夜幕降临,越往山上走,越觉得诡谲阴森。
顾七双眼蒙着黑布,被人牵着朝前走。
山林间的猫头鹰,笑得人心里发毛。她挠了挠发麻的头,开口问道:“你们当家的呢?”
“拉着那些女孩子先上山了。”察觉到胳膊上的手在暗暗用力,乌先生笑着解释道,“爷可别怪,这是我们这儿的规矩。”
“嗯。”顾七压下紧张情绪,一边细听着动静,一边默数着步子。
“我等粗人,照顾不周,爷可别气。说来也是奇怪,杨大人从不插手我们的事,这次怎么派人来了?”
“我是倪当家
的表弟,不是什么杨大人派来的。”她黑着脸,佯作不耐烦,“还有多远才到?”
“这就到了。”
胳膊瞬间抽走,没等她反应,一双手便被人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