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頓馬丁穿透夜色,停在醫院前。
傅識均隔著門探視,病床上的人雙目緊閉,「他今天狀態怎麼樣?」
刻意壓低的聲音隱隱戳戳,聽不真切,像一個將醒未醒的夢境。
「睡睡醒醒,好像一直在做噩夢,有時候會叫您的名字。」護工盡職盡責匯報。
傅識均沉默了很久。
一直沒睡著的宋清淮也沉默了。
他沒想到自己居然在夢中還惦記著傅識均,難不成戀愛腦會通過體液傳播?
「他睡了嗎?」傅識均問。
「睡了,睡得很香,應該沒做夢。」護工斬釘截鐵地說。
失眠的宋清淮聽著他們大聲密謀,很想大喊一聲嚇嚇他們。
自他受傷後,傅識均一次都沒有來看過他,他已經默認兩人沒了關係,大半夜他不回他的溫柔鄉,來這幹嘛?
還有那枚領帶夾到底是誰的?護工明明說誰也沒來過。
第34章囿於出身
病房外的聲音漸漸消失,宋清淮努力轉動眼珠,還是看不到門口方向,沒一會兒眼珠子疼,連忙閉上眼睛。
他到底在期待什麼?
無邊的夜色很好地成為了短暫心軟的藉口。
這個冬天真的太冷了,今天護工告訴他外頭的雪積了幾厘米厚,路況很差。
宋清淮好像又嗅到了那冰天凍地的味道,摻雜著絕望、求助無門的蕭條。
病床微微顫抖起來,宋清淮咬緊了唇肉,臉色發紫,他呼吸不了。
但他已經有經驗了,只要能冷靜下來,想點開心的事,很快,很快就會過去的。
護工應該已經休息了,他不想吵醒他。天兒啊真的太冷了,離開了被窩又要很久才能暖起來。
就這麼漫無邊際地胡思亂想,宋清淮的呼吸漸漸平緩下來。
他睜著眼睛呆滯地望著被焊死的窗戶,猜測傅識均會在哪個溫柔鄉。
「先生,這裡不能……你是!」夜巡的小護士本有些昏昏欲睡,乍一瞧見個英俊的男人,再仔細一瞧竟然是自己的偶像。
傅識均伸出食指抵在唇邊,淡漠的眼睛配著這張令人臉紅心跳的臉,護士同手同腳地離開了。
他反覆揉捏煙盒,最後還是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他背靠牆壁,後腦勺挨著這一處冰涼,物理冷靜了片刻,他手腕一動,從兜里掏出一個方方正正的絲絨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