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十分清楚地认识,她的感情,锦渡不能要,也不敢要。
既然如此,告不告诉他,已经完全没有必要。
没错,锦渡在安身立命上,他很清楚他要得是什么,他不能要的又是什么。
随着天色渐黑,各位大臣携着女眷都已步入流光殿,并已入座。
因为傅伯父伯母已远离官场,傅夜朝又未有女眷,沈寒怕他一人孤零零的,便让他与慕汉飞坐在一起。
慕汉飞落了座,宫女正好给傅夜朝摆上酒器。慕汉飞一瞧,不免有些愕然。
一般这种大型宴席,在云国可是不许部臣自己携带酒杯,但是傅夜朝却堂而皇之让宫女取出他私有的珊瑚莲叶杯。
慕汉飞轻轻揪了一下傅夜朝的衣袖,蹙眉道:“暮生,你这般过于显眼了。”
傅夜朝给了慕汉飞一个安心的眼神,吩咐刚刚的宫女道:“本官之前还在宫内预存了另一只珊瑚杯,你去取来把慕将军的酒杯替下。”
宫女倒也未面露难色,领了傅夜朝的命,便退了下去。
傅夜朝吩咐完,贴过身来跟慕汉飞悄悄说着话:“淑清莫要忧心。陛下早在太子时期便允许我用珊瑚杯了。而且只是用珊瑚酒杯罢了,之前陛下可是令御厨给我开得小灶。”
此话一毕,宫女已把另一只珊瑚荷叶杯取来,摆在慕汉飞的案桌上。
傅夜朝拿起酒壶给慕汉飞倒了一杯酒,随后把这酒杯放在一旁的爵中,缓缓温着酒。
他继续道:“何况早在宴席开始之前,我就向陛下提起过,陛下应允了,你安心即可。”
慕汉飞一直知晓沈寒对傅夜朝的宠爱,之前玉佩的事情他已经认为到达极限,没想到沈寒不仅允许在这种宴席上自携酒杯,还令御厨给他开小灶。
慕汉飞:。。。。。。。。
他这个“前”被捧杀的人都没有此等待遇。
就在慕汉飞思索傅夜朝到底得宠到何种地步时,傅夜朝轻轻揪了一下他的衣袖。
慕汉飞下意识靠过去,道:“什么?”
傅夜朝把酒递给慕汉飞:“酒温好了。”
慕汉飞没有尝过这宫里的酒,见酒已温好,便想尝一口气。但他刚想去接,却被傅夜朝拦下。
慕汉飞不解地看向傅夜朝。
这人明明给他温好了酒,还递给他,怎么到了最后就不让他喝了呢?
傅夜朝顿了一下手,随后把酒递给慕汉飞道:“没事,刚才想了一个事,这才阻你,你尝一下吧。”
傅夜朝收回手,端起酒杯掩饰自己的惊诧与暗沉。他刚刚若是没看错的话,丘聊刚刚眼中涌现出的是杀意吧。
丘聊竟然对淑清有杀意!
无怪傅夜朝惊讶,虽然慕汉飞终究要与丘聊在战场上厮杀,但在平常也算是昔昔相惜的对手。
他们两个的关系跟别寒疏与淑清的关系相似,但别寒疏从未对淑清有过杀意,可丘聊却已然对淑清起了杀心。
傅夜朝把滚涌的情绪敛入眼中,低头轻饮了一杯酒。
不管那杀意是真是假,亦或是暂时,看来丘聊在京这些时日,他需做好防备。
不久,沈寒便到了流光殿。
众人起身向沈寒行礼,傅夜朝压下各种思绪,随着众臣一同向沈寒作揖。
沈寒坐下后,福九州便让站起的众臣一同坐下。
沈寒游刃有余地开始与别寒疏丘聊等人寒暄,待寒暄结束,祝酒一杯,便让宫中的歌姬到殿中开始演奏,众臣随意。
哪怕随意,沈寒也应再对众臣对酌一杯,沈寒的确举起了酒杯,不过对象却只限慕汉飞与傅夜朝。他坐在宝座上,含着笑,遥遥对着两人举起了酒杯。
两人见此,也端起珊瑚酒杯,恭敬地敬向沈寒。
因为二人的位置与沈寒相距极近,沈寒便与两人开始闲聊。
沈寒道:“朕记得暮生一到冬天肌肤就容易皲裂,这酒过烈你要少饮些,以防酒意过热着凉。汉飞也是,你练武最讲究招招落实,手不能颤。而这酒最易令人虚,尤其你还用剑,不要饮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