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慕玉绡站起身来,她握紧匕定定看向慕汉飞:“整个云国谁人不知我乃先忠义侯慕佥之女、现忠义侯安东将军慕汉飞之妹。”
她定定地看向慕汉飞,语气无比坚定:“兄长,我身体里涌着的是跟你一样的血。”
一行忍耐多时的清泪缓缓从慕玉绡脸庞滑落。
当年党锢之祸,李元礼身死,景毅之子未曾录碟,但他仍为膺弃官拂袖而去;范孟博身死,县令郭揖为滂解绶与之俱亡。
无血无系如此,何况她与慕汉飞是至亲血缘。
慕玉绡把眼泪抹掉,道:“不是就死吗?我慕家之人从不怕死。兄长你若身危,我慕玉绡也绝不苟活!”
说着,她死死握紧匕,若是慕汉飞仍不改意,与其让她改谱依旧不让兄长放心,倒不如一死化作上面的牌位,与父母一同陪着兄长。
慕汉飞喉咙肿痛,身子不断着寒噤。
良久,他哑着嗓音道:“早知如此,倒不如一开始便不让暮生教导你。”
他怎么把你,教导得如此之好。
慕玉绡眼尾含着泪,她道:“兄长,在我幼时你曾告诉父亲你是父亲的儿子,你断然不能只享受父亲的庇护而在不能承受灾祸。”
慕玉绡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亦如是。”
慕汉飞颤着手,缓缓站起身看向慕玉绡:“我以为。。。。。。。这是为你好。”
慕玉绡听言便知慕汉飞已然放弃这个心思,她放下匕,走近慕汉飞,道:“兄长,恕绡绡无礼,当年你去会稽拜唐将军为师,唐将军为史大人好让他一人独留红尘,兄长觉得现在史大人如愿按唐将军的遗愿活着吗?”
慕汉飞抿紧了嘴。
虽然师娘还活着,但有时却痛苦地倒不如随着老师一同死去。
他早已看出,师娘现在活在世上的原因就是扳倒巩家为师父报仇,待巩家一亡,他必定追随老师而去。
慕玉绡牵起自家哥哥的手,道:“兄长,我知你有很多心事,且这些心事与我们有关。但是兄长,一些你想为我们好的东西,我们。。。。。。可能并不想要。”
你为了不牵连我们选择孤身一人,我们若不懂你也就罢了,可是我们懂,所以我们选择跟你一起走。
慕汉飞未回答慕玉绡的话,而是掏出手绢捂住慕玉绡的伤口,他道:“绡绡,你先去处理伤口。”
慕玉绡定定看向慕汉飞:“兄长,青槐的事我已知晓,但你一定还有所隐瞒。我希望你能去跟师父解释清楚,你在乎他,所以莫要伤他的心。”
慕汉飞蜷缩了一下手指,最后道:“兄长知晓了,这件事的确是兄长错了,兄长认错,也会去找你师父解释清楚。你不要莫过忧心此事。”
慕玉绡轻轻蹙起眉,见慕汉飞一脸丧意与疲惫交杂,只好闭口不言。
慕汉飞给慕玉绡上好药后,便微微垂头朝书房走去,但到书房门口,却见梅齐在门口等他。
梅齐见到慕汉飞后向他行礼:“将军。”
慕汉飞点点头,道:“阿齐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梅齐答道:“属下知今晚将军难以入睡,故前来在书房前为将军值夜。”
慕汉飞看了一眼梅齐,心知值夜是假谈心是真,但他的确需要跟梅齐谈一下傅夜朝。
慕汉飞慢慢走到廊中,坐在一旁的勾阑上,道:“我这次是不是令暮生很失望?”
梅齐听言,毫无思索道:“将军,哪怕您对自己感到失望,大人也永远不会对您失望。”
慕汉飞听到此话,苦笑了一下,“或许从前如此,但今晚过后,恐怕就未必了。今晚的事以及青槐的事。。。。。。”
他垂下眼,“终究是我在踟蹰。”
慕汉飞叹了一口气,侧身抬头看向天上的这轮明月,漆黑的眸中含着一点光点:“阿齐你知道吗,暮生对我而言犹如天上这轮皓月,每当在他身侧,总自觉行秽。”
梅齐听到后,紧抿了一下唇,旋即道:“将军,属下之所以说大人永远不会对您失望是有依据的。”他扰了一下头,道:“属下不知该怎么说的,若是将军不嫌弃,梅齐愿意从头开始讲起。”
慕汉飞拍了拍身旁的勾阑,道:“阿齐,你坐下说。”
梅齐向慕汉飞行了一礼,随后坐在一旁的勾阑上,开始给慕汉飞讲他所知的事情。
其实他们这帮暗卫是傅夜朝在喜欢上慕汉飞后开始培养的,但是他们一直在山中练习,所以知傅夜朝是主子,却是从未见过傅夜朝。
他们第一次见傅夜朝,是傅夜朝从会稽赶回,自此他们正式行暗卫之责。
傅夜朝当时是直接找的沈寒,而沈寒一见傅夜朝便知此人日后必定成为国之重器,便把傅夜朝当作他的心腹来培养。
于是傅夜朝一出仕,沈寒便给予傅夜朝刑部郎中的官职。
而刑部是最容易得罪人的地方,凭傅夜朝当时的心计想在刑部混下去,其实很难,因为他除了备受沈寒重视以直接授予官职以外,还有之前神童的头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