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古见傅夜朝未朝沈寒身上想,提醒道:“经常跟在沈大人身边的福大人也跟着一同前来了,听说将军身体有恙,现在正在屋内查看将军的状况。”
梅古一提福大人,傅夜朝立马便想到福九州福公公。
他立马站起身,拂去膝襕上的草尘,心道:这两位怎么来了,简直是胡闹。
傅夜朝心中虽这般腹诽,但他整理好衣冠后,立马朝两人的室内赶去。
等傅夜朝感到屋内,沈寒已经看完慕玉绡写给慕汉飞的信。
他攥紧手中的宣纸,眼尾赤红,怒火急欲喷泄:“赫!连!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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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夜朝抿紧唇,站在沈寒面前并未说话。
沈寒的手上的青筋暴张,他转头看向福公公,道:“阿福,传朕旨意,告诉赫连炽,让他安然无恙地把朕的妹妹送回来,事若迟缓,休怪朕无情。”
福公公听言立马跪在地上,不敢接旨。
傅夜朝吐出一口浊气,道:“请陛下三思,钟离合很快便将伏诛,国内的幕后势力也即将消弭,此时不宜半途而废、打草惊蛇。”
沈寒站起身,把他攥皱的纸团狠狠扔到傅夜朝的脸上,骂道:“混账,朕的妹妹岂是他能羞辱!”
傅夜朝的脸被这纸团割伤,潺潺流出些鲜血滴落在地上。
他跪下,道:“陛下不该前来云北,敢问陛下如今是何人当政!”
沈寒怒目道:“傅夜朝,朕跟你谈的是接华绡公主回国之事,你跟朕谈的是什么!”
傅夜朝叹了一口气:“陛下,您想把公主接回来,需得把国内的烂摊子收拾好。否则过几日起兵事,云国将士岂非要两面受敌。”
沈寒的怒火暂消,他冷哼一声,并未回答。
福公公见此,连忙道:“傅大人,您所虑陛下也早已考虑到,您放心,巩家不会生事,一切尽在陛下的控制中。”
傅夜朝笑了一声,道:“是函王易容成陛下在监国吧。”话落,他话锋突转,宛如裹着冰刃,他抬头看向福九州,道:“与其说一切尽在陛下的控制中,倒不如说一切尽在您福公公的控制之中。”
此时慕汉飞已经从迷药中醒过来,他听到傅夜朝的话出了一身冷汗,他晃晃跌跌从床上跑下来,一把抓住傅夜朝的胳膊,脸上全是讶然。
不同于沈寒全然不知的惊愕,慕汉飞已经知晓福九州是间谍之事,不过之前他们两个已经商议过,待巩家一并被捉,才禀告沈寒。
怎么现在就。。。。。。
傅夜朝轻轻拍了慕汉飞的手示意安慰,他抬头看向沈寒,笑道:“陛下,其实您也早就察觉出福公公与函王有联系了吧。”
只不过,一个是自小跟在自己身边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另一个则是自己自小看大的亲兄弟。
这样两个人,他根本就不去怀疑。
沈寒冷下了眼:“暮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夜朝吐出一口气,道:“陛下,若臣未查错,陛下您跟福公公相识应是在您夜潜马帐之间吧。”
福公公变了脸色,指着傅夜朝骂道:“大胆!”
话落,他去看沈寒的脸色。
他倒是不担心沈寒对自己暴怒,他担心沈寒因从前的事再次受伤。
福公公道:“陛下。。。”
沈寒抬手打住福公公的话:“无妨,让他说下去。”
傅夜朝攥紧了手,道:“陛下于那时从马真手下救出已经被净身差点成为禁|脔的福公公。”
沈寒威严不动,他蜷起手指用指骨一下一下敲打着指骨。
“你继续说。”
傅夜朝直面道:“但是陛下,您知晓您为何没被……”
啪!
福九州一巴掌扇在傅夜朝的脸上,打断了他的话,厉声道:“傅夜朝,你不要再说了!”
傅夜朝吐出一口血,继续道:“因为马真要的是棨姓,而福公公当初被洗干净送进马真的房间,是因他姓棨命信,唤为棨信,正是马真图腾所名。”
慕汉飞攥紧了手,他终于有力气开口。
慕汉飞哑着声道:“淑清,你不要再揭兄长的痛了。”
是了,众人传颂的夜潜马帐、怒斩马朕是他兄长利用美色换来的。
他虽未受伤,但现在想来,仍是沈寒的耻辱。
慕汉飞转身看向沈寒:“兄长,巩钟已经证实,与巩家与钟离合合作的,正是您身边的福公公。”
沈寒猛然站起身:“汉飞,你和暮生说这话是不是太荒唐,若是阿福要我的命,或者要我的帝位,他早就默不动声色得手,哪里又需沾染上钟离合与巩家!”
慕汉飞叹了一口气道:“兄长,他要得从来都不是您的命,函王也要得不是您的帝王。”他抬眼看向脸上已浮现出怒意的沈寒,继续道:“这点您应该比我和暮生都了解。”
所以您从来不怀疑这两人,哪怕函王与巩家走得极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