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汉飞接下安怀扔给牧征鸿,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把朝他跑来的慕玉绡抱在怀中。
慕玉绡一被慕汉飞抱起,那小手就摸上了慕汉飞的耳垂。
慕汉飞捏了捏自家妹妹的脸,“怎么来这里了,小心哥哥伤着你。”
慕玉绡奶声奶气道:“绡绡想哥哥了,而且哥哥才不会伤到绡绡。”
慕汉飞点了点妹妹的鼻尖,“小坏蛋,哪里是想哥哥,分明是想哥哥的耳朵了。”
慕玉绡咯咯直笑,但小手依旧揪着自己哥哥的耳垂,不肯撒手。
慕汉飞让慕玉绡玩了一会儿自己的耳垂,转身看向服侍慕玉绡的嬷嬷,示意把绡绡抱走。
这嬷嬷也是照顾慕汉飞长大的,一见慕汉飞的眼神,便知他有事要走,于是走上前,准备把慕玉绡从慕汉飞身上抱下来。
但慕玉绡抱紧了慕汉飞的脖颈,不肯撒手。
她是真的想慕汉飞了,这些日子哥哥一直在练武,陪她的时间大大减少。她这才跑过来要哥哥抱。
慕汉飞见状,叹了一口气,把慕玉绡抱紧,对嬷嬷道:“嬷嬷,你先回去吧,我要去见父亲,抱绡绡过去也无妨。”
嬷嬷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但脸上挂着笑,“是,世子。”
慕汉飞抱着慕玉绡来到慕佥的书房。慕玉绡一见父亲,便从慕汉飞怀中下去,朝慕佥跑过去。
慕佥见到慕玉绡,露出了笑容。他俯身把慕玉绡抱在怀中,跟慕汉飞一般,蜷起手指用指骨轻轻点了一下慕玉绡的鼻尖。
潘畔和牧征鸿朝慕佥行礼,“将军。”
慕汉飞开口道:“父亲,您找我们前来有何事吩咐?”
慕佥用手指了一下他的书桌,那书桌上摆着两个长木匣,“这是我为潘畔和征鸿打造的剑,虽然比不上你的安怀,但也算是名家锻造,可并入云国名剑。”
潘畔和牧征鸿听言,睁大了眼睛,两人对视一瞧,在对方眼中都看到自己惊讶的神色。
慕佥一生只为自己和慕汉飞求过剑,这两把剑十足体现他对他们两人的重视。
慕汉飞端起两个木匣,依着上面的名字分别交给两人。
潘畔屏着气打开刻着他名字的木匣,一件通黑乌亮刻着花纹的剑鞘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把木匣放在一旁,小心翼翼把剑拿起。当剑柄碰到虎口,他打了个寒颤,他屏着气手腕这才用上力,小心翼翼把剑拔了出来。
剑一出,那散着冷峻的剑脊上便映出他的脸。这是风微过,他因对剑而微微洒落的一丝头飘到剑锋处,还未触到剑锋,那丝头便被割断,掉落在地。
好剑!
潘畔和牧征鸿对视一眼,把剑收鞘后,半跪抱拳朝慕佥行礼道:“多谢将军厚爱。”
慕佥:“起来吧。没什么多谢的,要谈谢,也要多谢你们不嫌弃忠义侯府。”
慕汉飞听言,心颤了一下,犹如剑弦紧紧绷起。他开口道:“父亲。。。。。。。”
慕佥摸了摸自家女儿的头,“绡绡,父亲带你和哥哥他们去云北可好?”
听到慕佥明确说出贬谪之地,慕汉飞原本吊着的心此时落在地上,心中绷紧的那根弦也慢慢松了下来。
慕玉绡笑道:“好啊。父亲和哥哥在哪,绡绡就在哪。”
慕佥听到女儿此言,心中升起一股酸涩。当所有世家小姐在京城中娇养,他的女儿却要跟着他远赴贫寒之地。
他曾誓让妻儿幸福,如今,却是一言也未做到。
潘畔和牧征鸿见此,慢慢退出书房,带上门,给这一家三口留出空间谈心。
慕汉飞听到门关上后,朝父亲走去。他抬起手轻轻捏了一下慕玉绡的耳垂,“父亲,母亲曾说过,她是你的妻,断没有你有福她享,而你有难则一封休书撇断关系的道理。你们夫妇自是一体,应同担荣辱。”
他朝自家妹妹微微一笑,轻声却又坚定道:“同样,我和绡绡也断然不能只享受您给我们带来的庇荫,而不能与您共同承担灾祸。父亲,我和绡绡,可是您跟母亲的孩子。”
慕佥把慕汉飞也拥入怀,他闭上眼以免眼泪流出。
慕玉绡不知生什么,但自家哥哥这番话却进了她还有些懵懂的心。
慕佥平复好心情后,拍了拍慕汉飞的肩膀,“好孩子。”
他一手抱住慕玉绡,一手从桌子上取出其中一道圣旨交给慕汉飞。
慕汉飞扫了一眼,惊讶地看向父亲,“陛下要封我为四品将军。”
这四品虽是将军中最低一级,但按他的资历,却是连四品都够不到。如今在父亲被贬谪之期,他却被册封为将军,还是正四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