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放注視著她,片刻後,緩緩吐出幾個字:「我去華江體育館。」
聲音低沉又清冷,一貫的磁沉悅耳。
思緒有點飄忽,孟書溫忽然想起自己以前也曾誇過他聲音好聽特別。
不過……華江體育館?
他要是去那邊的話,方向豈不是和機場截然相反。
還沒來得及細想,黎白白的語音通話已經彈了出來,估計是剛落地。
孟書溫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關上車門,匆匆轉身離去。
身後車窗里。
目送她離開的方向,岑放不動聲色攥緊了拳頭,骨節一點一點用力到泛白。
他低著嗓子道:「麻煩您在這停一會,損失的時間我會補償。」
直到,看見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里為止。
那抹藍色越來越遠,越來越小。
眸子裡僅存的亮光也跟著一點一點黯淡下來,漆黑的眼睛仿佛重變成了了無生氣的玻璃珠。
「走吧。」他說。
司機沒動,而是看著窗外,有些詫異地問:「那小姑娘怎麼又返回來了?」
話音剛落,岑放眼睫顫了顫,難以置信地,重抬起眼望去。
車窗緩緩下降,方才消失不見的藍色身影再度映入眼帘,愈發清晰、透亮、鮮艷。
「我只是忽然想起,剛才好像沒看到你的雨傘。」孟書溫一邊說著,一邊默默看了眼他的腳邊,果然空無一物。
視線再緩緩上移。
方才沒仔細觀察他,現在才看到,他額前的黑髮濕漉漉的,明顯上車前淋了雨。
咬咬牙,她將自己最心愛的透明雨傘遞過去,「我朋友帶了傘,這把傘你先拿去用吧。」
岑放垂眸,看著她遞來的傘。
沒有什麼特別的,不過是最普通平常,沒有絲毫花紋的透明雨傘。
然而像是忽逢甘露,某處早已蒙塵灰暗的角落一瞬間被久違的光線照亮,麻木機械的心臟再次猛烈地跳動起來。
一下,又一下。
他常年低於常人的體溫忽然間被滾燙回流的血液充盈填滿。
半晌,岑放抬眼看她,聲音沙啞:「我怎麼還給你?」
孟書溫沒來得及想到這點,愣住。
她思忖片刻,腦海里有了答案,最後深深看了自己心愛的雨傘一眼,一狠心道:「你拿去用吧,不用還給我了。」
這時黎白白又打電話來,孟書溫一邊接起,一邊匆忙朝著岑放揮手告別。
她滿心是快點找到黎白白的身影,全然沒注意,身後有個人的目光從始至終不曾離開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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